紀婉兒從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五十萬,只不過是說幾句話的事情……有什麼難的,不是嗎?”
“五十萬?”李麗萍驀然抬起頭。
紀婉兒將她的貪婪都看在眼裡,“是,五十萬,隨便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眼下的麻煩,還能拿到五十萬,這筆生意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難道,你想要去坐牢?”
恩威並施之下,李麗萍先下了頭,“好,我答應。”
……
李十安住院的事情,顧盼是在第二天才知道,一向很準時的李十安久久都沒有到店裡,她不放心,就打電話問了下。
卻不成想,知道了她住院的事情。
“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受的傷?”
李十安看著她著急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麼大事,就是出了點小意外。”
“小意外,你倒是彎了腰給我看看。”顧盼看著她殭屍一般的坐姿,翻了白眼。
李十安抿了抿唇。
“你就這麼來了,店裡怎麼辦?”她問。
顧盼:“果然是商人本色,傷成這樣了,還不忘你的店。”
李十安似是感慨:“這家店可是我全部的老本,怎麼能不關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為了開這家店,廢了多少功夫……”
從小衣食無憂的李小姐,第一次明白了卑躬屈膝,四處求人是什麼滋味。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算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所謂的人情冷暖。
李家倒了,她所謂的關係網親人朋友也一個個都消失了,人走茶涼是她處境的絕佳形容。
顧盼聞言,似乎也想到了當時的場景,沉默了起來。
“有心事?”李十安看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問答。
顧盼頓了下,搖頭:“我能有什麼心事。”
李十安:“是家裡……”
“不是。”顧盼知道她要說什麼,先一步否認。
李十安打量的看著她,直覺她在隱瞞什麼。
“表姐,聽說你住院了,現在好些了嗎?”趙思思抱著鮮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病房。
李十安和顧盼聞聲頓時皺起了眉頭。
趙思思:“看來果然傷的不輕,秋白也真是的,怎麼下手這麼沒輕沒重的,不管表姐你做錯了什麼,也不該下這種的狠手,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這身皮相,這要是留了疤,該多難看……”
顧盼擋住她想要上前的舉動:“這裡不歡迎你。”
趙思思瞥了一眼顧盼,然後用手遮蓋了一下鼻子,似是嫌棄:“不是我說你表姐,你怎麼還把這個村姑留在身邊?”她伸手在周邊的空氣扇了扇:“你聞聞這是什麼味啊,真是的,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即使換了身衣服,這身上的土腥味還是變不了。”
顧盼被她羞辱的面紅耳赤,她的確是出身不好,她家裡是偏僻落戶的山村,家裡雖然只有兩個孩子,但是父母將全部的疼愛的都給了弟弟,對她從來都是非打即罵,在她18歲那年明明考上了大學,卻被父母阻撓,執意要把她嫁人以此來換取豐厚的彩禮。
“你弟弟再過兩年,就該相媳婦了,我們家的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哪裡有錢供你上學,一個姑娘家家的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趁著你現在年輕早點嫁出去,也好給你弟弟籌備點以後的彩禮錢。”
從來她的家庭都是顧盼不願意提及的傷心事。
而趙思思卻始終拿這一點,往她的傷口上戳。
可偏偏她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李十安看了眼顧盼,然後目光落在趙思思的身上:“土腥味我倒是沒聞到,有些人身上的騷味我卻聞到過不少次。”
趙思思:“你說什麼?!!”
“耳朵不好?耳鼻喉科二樓樓梯口左轉。”
李十安這人從來護短的很,趙思思如果嘲諷的物件是她,她或許懶得回應,但……是她身邊的人,她卻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