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諸位,其實俺也只是推測罷了。”
“小友但說無妨,老朽洗耳恭聽。”
“前輩,俺覺得即便春秋戰國時期青銅鑄造技藝優良,可列國征伐皆亟需青銅儲備,耗費如此巨量青銅來鑄造墓室顯然不妥,畢竟您瞧見了,這還僅僅只是個門面。”
“說下去。”
乾二爺很明顯聽進去了。
“這個......再者說,春秋戰國時期諸國分裂,國力都不算特別鼎盛,似乎也沒有錢財來鑄造此等墓室。就像季平子墓穴那般,大多都是依山而建的洞穴制式才對。”
“小友言之有理,可秦國一統天下,秦皇陵迄今為止都震驚世人,無論從財力還是國力來看,掃平六合的始皇帝當有此實力了吧?”
乾二爺很顯然聊興起了,能看出他多年來鑽研學問,能跟他坐而論道的傢伙並不多。
張守魚能以小小年紀對答如流,乾二爺已經笑得滿臉褶子了。
“乾施主,始皇帝的確有這般實力,可既有始皇陵在先,那便沒必要給自己再造個墓吧?”
張守魚一語點醒夢中人。
的確,若眼前青銅門當真是一處大墓所在,那必然不會是秦朝的墓,畢竟秦朝已有始皇陵在先,秦始皇沒必要重蹈覆轍。
“二位,那會不會是秦朝某位三公九卿的墓室?”
步南梔適時提了一嘴,張守魚還未回應,乾二爺便率先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張道長剛剛提點了老朽,的確是老朽疏忽了。這種驚為天人的墓地,已經與始皇陵不遑多讓,試問哪個三公九卿有資格與秦皇比擬?”
“乾二爺說得對,再者說以當時的秦朝國力,鑄造長城和始皇陵已經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恐怕再造此處有些力不從心。”
司徒零也參與進來,不過他眉梢緊鎖,很顯然在分心想著別的事情。
乾二爺捋捋鬍鬚,望著巨大的青銅門滿腹感慨。
“古人智慧非我等可以臆測,剛剛老朽又想到一點,秦朝疆域根本就沒過遼東山海關一線,因此這古墓是秦手筆的機率更低了些。”
諸多證據擺在眼前,眾人的探討再次回到原點。
張守魚找漢陽造也要了一把手電筒,拍亮後緩緩掃過青銅門的下垂,看了半晌後喊了大家一聲。
“諸位,俺若猜測不錯,這地方應當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手筆!”
“張道長,此話何來?”
雖共事不久,可張守魚的見識已經令乾二爺折服。
“俺也只是隨口亂講哈,俺從前修道時喜歡研讀晉朝道經,俺修行的上八門道統也是在那時候傳下來的,因此對這一時期比較瞭解。”
“等一下,上八門?你是上八門傳人?”
乾二爺聞言一驚,張守魚亦是一驚。
“不錯,乾施主您聽說過?我們這一脈向來不顯江湖的。”
“老朽活得久了,自然知道一些。據傳言上八門一脈單傳,每一代都是高深莫測的隱士高人,老朽沒想到行將就木之際,竟還能與一位上八門弟子相交!”
乾二爺這番話,無疑又將張守魚捧到了新的高度。
其餘人也都紛紛側目,他們不懂得道統傳承,卻也能聽出張守魚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