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對面四人就連穿衣風格都整齊劃一,清一色的黑色衝鋒衣配高腳作戰靴。
瞧瞧他們再看看自己這邊,張守魚忽然感覺司徒零沒那麼講究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畢竟僅從外相上看,張守魚這一方更像草臺班子。
剛剛是李婭一方率先發難,可這婆娘絲毫沒有歉疚的意思,自始至終都趾高氣昂,自報家門後朝後方勾了勾手指。
她身後的三位接連開了腔。
瘸子:“柺子常。”
胖子:“劉大勳!”
陰翳男子:“吳鋒!”
張守魚循聲望去,這柺子常的左腿的確是跛的,傷勢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並不影響他正常行路,剛剛瞧他跳下索橋的身手也異常矯健,料想應當是盜墓挖墳的老手。
劉大勳看著麵皮白皙,若不出現在這裡,張守魚肯定會以為他是包子鋪老闆。且他背後還真揹著一口大鍋,就是平日裡行軍造飯的那種大黑鍋!
這傢伙長得面善,自始至終都笑呵呵的,哪怕眼下根本沒什麼喜慶事,也不耽擱他咧著嘴巴笑得開懷。
不過這種表象張守魚自是不信的,越是慈眉善目人畜無害的傢伙,越有可能藏著深不見底的城府。
若當真如張守魚這般想,那這胖子可比司徒零要可怕多了。畢竟司徒零的偽善張守魚是能看出來的,而這胖子帶給他的感覺,只有兩個字——親切。
很他媽的親切,很可怕的親切!
讓敵人對你感到親切,這是最高明的外相偽裝。
至於最後說話的吳鋒,則完完全全和劉大勳是兩種型別。
人如其名,張守魚感覺他時刻在藏鋒隱匿,他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好似一柄隨時可出鞘殺人的軍刀!
鋒芒畢露又內斂沉穩,蓄勢待發又沉著老辣。
“此子是個狠茬子,老朽聽說過他。”
一旁的乾二爺嘀咕一嘴,張守魚看了看乾二爺,發現他的嘴角微微抽動,貌似對這吳鋒忌憚很深。
“二爺,您聽說過他?”
“嗯,早些年在老長沙碰到過一回。這傢伙年輕時捅了幾個崽,剛被下獄就趕上了辛亥,你別看他瘦得跟麻桿似的,真動起手來漢陽造不一定遭得住!”
張守魚聽得心裡發寒,一時間不敢再多看吳鋒一眼。
吳鋒自始至終都很沉默,他的確骨瘦如柴,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但卻不是弱不禁風的皮相,張守魚完全能想象到他那身精瘦的腱子肉。
這傢伙也抽菸,不曉得什麼牌子,從出現到現在已經吸了三根。
一顆接著一顆,每次都叼在右側牙縫裡,以至於他半邊門牙都是黃漬,右側面頰也被燻得完全蠟黃,跟左邊面堂形成鮮明對比。
一半像活人,一半像死人。
“二爺,那個胖子你認得不?”
“沒打過交道,也沒聽說過,不過這婆娘我倒是認得。近些年在南方她很出頭,許多大買賣都有她的影子。”
說到此處,乾二爺湊近張守魚耳畔又補了一嘴。
“你小心點,這婆娘就圖你這口!”
“額,啥意思?”
“老朽也只是聽傳言說的,貌似這婆娘只喜歡兩種男的,一種是未破童子身的老和尚,另一種就是你這種初出茅廬的童子【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