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二爺立刻追問,其餘人也都屏息凝神,唯有司徒零面色稍稍有些發僵。
“嗯......三教九流都有感覺,有達官顯貴,也有平民百姓,還有古代的行伍......看起來都不是現代衣著,也不是清朝人,他們根本沒扎辮子。”
張守魚努力回憶著,此刻他的面板已經不再泛白,剛剛燕子跟他描述了之前的恐怖體徵,但張守魚眼下卻好似沒事人一樣,這讓他微微有些思緒錯亂。
“然後呢,穿著有什麼特點,再說詳細一些!”
乾二爺的追問讓張守魚不得不努力回想。
“嗯......有男有女,女的披著帔,交於領前自然垂下。有的穿著褲褶,袖子很寬大,顏色都是類似出【殯】一樣灰濛濛的,更準確說,剛剛我看什麼都是黑白色的。”
“繼續。”
乾二爺抬抬手,沒有打斷張守魚。
“還有些人穿對襟,束著腰,衣袖寬大,噢對了,他們都不穿中衣,幾個領頭人看著衣著華美,穿著寬大的圓領外套,後頭跟著一些隨從,穿的都是窄袖的胡服。”
“就這麼多?”
“嗯,他們都喪著臉,看起來......看起來......”
“我替你說,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活人,而是被困於此地不知幾多年歲的遊蕩魂魄,是否?”
“不錯。”
張守魚越說越抖,很顯然又回想起了剛剛恐怖的一幕。
其餘土夫子此刻都不敢喘大氣,倒鬥下墓最忌諱的就是碰上陰活計,眼下張守魚有此遭遇,誰也不敢說下次會不會輪到自己。
“按照張小友方才所言,的確是魏晉風骨的人士不假。”
乾二爺說出了一句結論。
“乾施主,此話怎講?”
“魏晉風流名聲遐邇,玄學與道、釋兩教各放異彩,醞釀出竹林七賢名士風流。他們崇尚虛無藐視禮法,放浪形骸任情不羈。他們不穿中衣就是最好的證明,剛剛張小友說得其它特徵,也完全符合魏晉風格。”
“乾施主果真是古今通達,受教了。”
張守魚這句奉承完全是出自真心,他雖熟讀道經,但卻沒念過學堂,這方面的確太欠缺了。
“不值一提,張小友,再說說你看到的人臉,可還有什麼比較深刻的印象?”
乾二爺問出此話後,一旁默默聆聽的司徒零忽然抬手攔阻。
“我說二爺,小道長剛剛流那麼多血,現在肯定是很累了,要不咱們還是日後......”
“俺不累。”
不等司徒零說完,張守魚便一句話將他噎了回去,可謂是一點情面都不給。
“小道長?我這是在關心你啊。”
司徒零擺出一副委屈臉色,可張守魚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與之相反的,張守魚看向司徒零的眼神微微躲閃,貌似是懼怕與其對視一般滿是怯懦。
“張小友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我和小王會給你撐腰。”
乾二爺察覺到了絲絲不對勁,漢陽造也在一旁拍了拍胸膛。
張守魚的確思慮良久,好似在斟酌接下來的話到底合不合時宜。
半晌後,他心意已決,緩緩抬起了腦袋,隨後伸出手指指向了司徒零。
“諸位,剛剛我看到那些陰兵裡......走在最前方的領路人衣著最為高貴......且和司徒施主的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