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零提槍指了指門口的方位,張守魚再看過去,果然沒發現任何端倪。
“不對啊......俺剛剛明明看到有一張人臉!”
“你會不會眼花了?”
“沒有!千真萬確啊!”
“我沒看到,小道長,眼下夜深人靜,你最好不要胡說。喂,你們幾個,剛剛瞧見人臉了嗎?”
司徒零朝四方軍士詢問一圈,一眾舉槍瞄準計程車兵紛紛茫然搖頭。
全都沒看到!
張守魚見狀心底發寒,他重重嚥下一口口水,不由得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小道長,你既然說你看到了人臉,那我問你,她是男是女,是么妹嗎?”
“俺不曉得......俺剛剛沒看清楚。”
“既然如此就別嚇人唬道的,你瞅瞅你,說話禿露反帳,還哪裡有仙風道骨的氣場。”
司徒零的表情依舊鎮定,可他額前那抹劉海已經再次跌落下來。
“喏,既然沒看清就再上前瞧瞧吧。”
手槍再次抵住張守魚的後脊樑骨。
張守魚知道今日自己避無可避,當即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想師父教自己的上八門秘術要訣,可從觸碰那幾根白虎鬚開始,他發現自己的腦袋一團漿糊,竟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怎麼辦?
正慌亂間,張守魚再次來到了么妹房間門檻處。
深吸口氣,抬腳邁步,跨過門檻。
一張申子火符緊緊被張守魚捏在手中,這是他往日在山上習練最多的“辟邪煞”法門。只是究竟還管不管用,他心裡根本一點譜都沒有。
入內,正面映入眼簾是一張老舊年畫,畫的是娃娃抱錦鯉,下方有一張香案,上面擺著兩根燭臺,還有一隻老舊的“杜鵑牌”香菸盒。
左右瞧看一番,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榻外,房間裡果然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
張守魚晃晃腦袋,朝身後的司徒零比了個安全的手勢。司徒零見狀也走進屋子,見四下無人後也皺了皺眉。
“奇了怪了,今兒衛兵把守極為嚴密,么妹不可能出這個屋子的。等一下,地上有......水漬?”
司徒零緩緩蹲下身子,張守魚也注意到了他口中的水漬,當即也蹲下身子瞧看起來。
距離門檻大概三步遠的位置,的確有一灘液體留存。只不過看起來分外灼熱,冒著絲絲縷縷的明亮青煙,沒過多久便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毫不規則的窟窿。
二人面面相覷,皆看不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遲疑間,又有幾滴“水”從二人鼻尖中央劃過落地,地上又出現幾個冒著白色氣體的澄黃色窟窿。
“這色澤,好像是溫度極高的硫酸鈣,味道有些像福爾馬林和氫氧化鉀,小道長你覺得呢?”
司徒零最喜歡鼓搗這些科研術語,他急匆匆從兜裡取出實驗手套,可下一刻便被張守魚死死按住了。
“小道長,你做什麼?”
“我說司徒施主,你最好先收起你的鑽研勁頭,我覺得......”
張守魚此刻的面色越來越慘白,他狠狠嚥下一大口口水,隨即緩緩抬起一根手指,往上方房頂方向輕輕戳了戳。
“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先抬頭......瞧一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