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零下意識將“髮絲”接過,張守魚卻厲聲呵斥,一把將握在他手中的“髮絲”全部打掉在地。
“這是白虎鬚,不祥之物,不可觸碰!”
“白虎鬚?”
信奉科學的司徒零很顯然不瞭解這種物事。
“東北三省在四象方位上地處白虎,這白虎鬚據傳乃是山神幻化,得白虎鬚者可照見本性與前世,若見到白骨皚皚,則為大喜。若見到黃金萬兩,則人頭落地!”
“什麼意思,小道長,難不成這鬚子可使人致幻?”
“不可輕言,少碰為妙,這玩意哪來的?”
張守魚對白虎鬚極為忌諱,司徒零聞言也繞開了那些鬚子。他抹了抹自己精緻的三七分頭,將額前那抹掉下的劉海再次歸攏上去。
“不清楚,我剛剛聽到么妹房間裡有異響,想問問她有沒有事,卻發現門被反鎖了,再之後便見到了這些鬚子。小道長,話說你剛剛握著鬚子,瞧見什麼了?”
司徒零看似在噓寒問暖,可這話聽在張守魚耳朵裡總感覺彆扭。張守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物事,剛想回答便感到一陣暈眩,眼前的司徒零也開始出現零星重影。
“這鬚子果真有問題......”
話音未落,一聲桀桀怪笑打斷了二人說話,聲音正是從么妹所在的房間裡傳出。
桀桀桀——哈哈哈桀桀桀桀桀——桀桀桀哈哈哈桀桀桀桀桀!
夜深霧重,大雪泡天,漆黑的山村老屋裡笑聲詭譎瘮人,不由令張守魚二人頭皮發麻。
“么妹,你再不出來,我可要硬闖了!”
司徒零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見屋內久不開門,立刻掏出手槍對準門鎖就是兩記爆轟!
砰!
砰!
厚重門鎖應聲崩壞,房門吱吱呀呀地咧開一個大角。
屋外二人都很謹慎,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往裡亂衝,而是藉著屋內昏暗的燈光瞧看探視。
“沒人?”
司徒零看了半晌,發現裡面空空蕩蕩,從剛剛開槍那一刻起,屋內的陰森笑聲也戛然而止。
此時此刻的屋舍,望著恍若一間孤寂的墳塋。
“小道長,你學究天人,上去瞧瞧!”
司徒零可不理會張守魚神志有恙,張守魚心裡自然是百般不願,可那柄還剩四顆子彈的左輪手槍已經抵住了他的後脊樑骨。
“司徒副官,你剛剛也摸了白虎鬚,為何你會沒事?”
張守魚一邊被迫往前踱步,一邊朝司徒零喃喃一語。
說完此話他立刻便有些後悔,畢竟若這白虎鬚當真是司徒零作祟,眼下公然道出無異於給自己添亂。不過此刻的張守魚已經渾渾噩噩,若非常年靜心修道,恐怕已然軟倒在地陷入昏聵。
張守魚磨磨蹭蹭地來到門邊,剛要抬腳邁步往裡走,下一刻迎面突然出現一張慘白的笑臉,嚇得他差點將白日的齋飯嘔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東西!”
張守魚嚇得立刻往回縮,司徒零的部眾此刻也紛紛來到,荷槍實彈將整個院落圍得水洩不通。可即便如此張守魚還是緊張顫慄,畢竟他心裡清楚,有些“東西”是這些洋槍炮解決不了的!
“小道長,你慌什麼?”
司徒零來到張守魚面前,面色凝重大聲呵斥。
“白臉啊!剛剛有一張人臉!煞白的人臉!”
“你在說什麼,哪有什麼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