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潘大海一臉壞笑地看著陸遠。
陸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道:“我們之間的友情,是能用兩條煙兩瓶酒來衡量的嗎?”
其實陸遠也不是空手而來,他兜裡早就準備了超市購物卡,是年初二的時候,他之前在改革辦工作時,一家他曾經合作過的家政公司,派人送來的拜年禮物,兩張面值五百元,共計一千元的超市購物卡。他出門的時候就揣進了兜裡,準備一會兒等蘇文豔回來的時候,悄悄遞給她,讓她補貼家用,他們兩個過日子,家裡總要去超市買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這購物卡完全用得著。
潘大海那張破嘴貧慣了,他這逗貧的話,陸遠絲毫都不放在心上。
潘大海接過邵剛的熱茶,吹著熱氣嘬了兩口,外面天太冷,這一路走來,臉都快凍僵了。
坐下沙發後,他才問道:“剛才聽你們說老太監,誰老太監啊?”
邵剛哈哈大笑起來,把剛才和陸遠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潘大海聽完後,也是對陸遠有些不解,問道:“高思悅這妹子,我覺得挺好的,就像邵剛說得,家世好、條件好、長得也好,關鍵是人還大氣,你看她跟咱們大學處了四年,什麼時候紅過臉?什麼時候跟咱們犯過小脾氣?你要踢球,她就坐在一旁看你踢球。你要網咖打遊戲,他就陪你在網咖通宵。陸遠。哥們說認真的,這種女朋友,你打著燈籠上哪兒找去?”
“說得太對了,上哪兒找去?”邵剛連連點頭附和道。
“擦,你倆這是咋了?鐵了心要當媒公啊?”
陸遠被他倆叨叨的腦瓜疼,實話實話道:“我也知道她各方面都很好,很優秀,但我們讀大學那幾年,是真的把她當哥們一樣處著。這處著處著,心裡就真的把她當成了兄弟,一點其他遐想和念頭都不曾有過。”
潘大海:“……”
邵剛:“……”
潘大海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真他媽是鋼鐵直男!”
邵剛也是惋惜道:“白瞎了這麼好的妹子,我們是因為人家真把我們當哥們,我們只能也把她當哥們一樣處著。你倒好,誒,瞎!”
陸遠鬱悶道:“這能有啥辦法?真不來電啊!”
“那你跟誰來電?盧佩姍嗎?”潘大海突然問道。
陸遠一愕,訝異道:“怎麼還扯到她頭上了?我和她現在見面的次數,恐怕都沒你們多吧?話說好久沒見她了,之前也一直忙我爸那事,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
潘大海嘴角微微一揚,意味深長地說道:“她跟康成那事,毛大慶都跟你說過了吧?”
陸遠點點頭,道:“之前說過一嘴。怎麼?還沒斷呢?”
“斷個鬼!”
潘大海撇了撇嘴,說道,“要說工作能力,盧佩姍真的沒話說。尤其是對新興事物新興領域的學習能力,真的是超級強。就咱們公司美妝這塊業務,她已經替咱們公司拿下了好幾個大型商場的專櫃,這點毛大慶都不如她。但是在個人感情這方面,你家姍姐何止是零,我看是負數!你說康成,一個已婚人士,年紀也比她大了七八歲,不過是事業發展的不錯而已,她跟他在一起,有什麼好圖的?關鍵是我之前聽毛大慶說,有一次盧佩姍在公司樓下跟康成吵架,好像是因為康成之前答應過她,願意離婚娶她,之後又各種理由推脫變卦。你說,一個既不願意離婚,又還要繼續跟她談戀愛的男人,不就是個情場老炮嗎?這還不肯及時離場,腦子有坑麼不是?”
“這……”
陸遠也有些無語了,盧佩姍在心裡一直都是自強不息,奮鬥不止,獨自扛起一個家庭的勵志女生。現在卻莫名其妙就和康成這個有婦之夫扯上了關係,當起了不光彩的小三,這中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一個頂多就算事業小成的已婚人士,為什麼會讓她難以抵擋住誘惑,甘願這麼一直不明不白地繼續下去?這和她之前的價值觀,簡直是南轅北轍啊。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不行,不能讓她這麼一錯再錯下去。
陸遠決定,過完這個年假,就約一次姍姐,當面鑼對面鼓的和她談一次,規勸她,開導她。聽與不聽在她,希望她能聽進去,及時終止這段不光彩的感情。但說與不說在自己,既然是真朋友,就應該盡到一個真正朋友的責任。
“哈,你們都到了?”
蘇文豔帶著一身的寒氣,推門而入,不忘跟門外招手喊道:“思悅,快進來,潘胖子和你一路上心心念唸的那個混蛋,都到了!”
“文豔,你可別造謠,我沒說他是混蛋!”
“那你承認一路上心心念念他了唄!”
“你……”
話音落地,高思悅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緩緩落入陸遠的眼簾中。
快一年沒見了。
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