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胥有心提防著安託萬,可是,他千算萬算,也著實沒有預料此龍心狠手辣到此番地步,安託萬竟敢當著老丈人的面,把它的子孫謀殺掉!
龍族對龍蛋具有強烈的保護的意思,那種強烈甚至超越任何護犢行為,即便老龍真的要狠下心來制裁吳文胥,它也要確保龍蛋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誰知道安託萬一口怒炎,把吳文胥二人吹得連灰燼都不剩下了。
“他們……”
老龍呆了,很快的,它雙眸裡呆滯之‘色’為觸目驚心的血絲取代,安託萬撕心裂肺的大吼道:“安託萬,你到底做了什麼!”
老龍身為墨特山脈巨龍族長,十四階巔峰的強悍魔力,豈是安託萬能以抵抗的?
山脈震動,巨石粉碎,安託萬噤若寒蟬的閉嘴,在恐怖的龍威底下匍匐顫抖,它低著頭,任憑老龍瘋狂發怒,卻是聰明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老龍我唯一的子孫,子孫啊……”
老龍揮出的颶風,眨眼就把安託萬的龍息熄滅了,可是,在那焦黑崢嶸的陡坡上,哪裡有吳文胥二人的影子呢?
它呆呆看著陡坡,一直看向極遠的天邊,滾滾濃煙遮蓋了人間,如同宣告著戰敗的狼煙,模糊了它的血絲密佈的龍眸,它彷彿一霎間蒼老了數百歲,耷拉下龍首,老淚。
“族長大人,那是小婿的血脈,小婿也心疼!可是,可是他們殺害了莉莉,難道我要瞪大著眼睛看他們逍遙法外嗎,族長大人,請你殺了我吧,能為莉莉報仇,我安託萬死而無憾!”
“罷了罷了。”
老龍風燭殘年般的搖頭,燃燒的絮火襯托著它心中的沉痛,擁有十四階巔峰魔力的它,居然比遲暮的老人還要羸弱而無力。
“我累了。”
它‘精’疲力竭著說:“安託萬,我已經失去了最愛的‘女’兒,我不能再失去你,你為莉莉報仇沒有錯,我不怪你。”
老龍嘆息道:“可能是……天真要亡我一代吧。”
“岳父。”
安託萬‘感動’的擦去老龍淚水,當真比它的‘女’兒還要孝順體貼。
老龍一陣唏噓,終於下定決心道:“安託萬,從今日起,老龍我要隱居了,以後墨特山龍族的興衰,就肩負於你身上。”
安託萬假惺惺的龍眸裡,迅速燃燒起關於瘋狂的驚喜,它顫抖道:“安託萬,必將為墨特山龍族肝腦塗地!”
‘呵呵,老東西,你就帶著遺憾直到入土為安好了。’
‘有你率領我們墨特山龍族,恐怕得死了我們還蜷縮在小小的墨特山脈裡,聽說南方,可是有一座信仰之城,大把的財富和‘女’人充斥了冰裔族都城,那裡,唯有我們龍族才能享用!’
老龍沒有注意到安託萬龍眸中漸現的猙獰與邪惡,它‘迷’惘得盯著遠方,又是嘆了一口氣,那是一種王者落幕的悲憐,它搖搖晃晃的展翅高飛,很快,滿目瘡痍的陡坡上面,再沒有老龍的身影了。
“老不死的。”
安託萬冷冷的笑了一聲,它的目光,與老龍截然相反,強悍的龍翅在安託萬充滿‘欲’望裡的龍瞳下捲起一襲恐怖的颶風,安託萬追隨老龍一同離開了陡坡。
不知失去了八天王的信仰之城,未來將如何抵禦墨特山龍族的侵略呢?
越過瘡痍山面,滾燙的黑煙雖然模糊了遠方畫面,不過,在陡坡與黑煙的‘交’接處,分明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水流‘激’‘蕩’的聲音,無數滴透明而富有力量的水若鯉魚擺尾,飛沫四濺,‘交’替灑滿了高空,煞為壯觀!
那陡峭山坡盡頭出現的河‘床’,連線著天空,幾乎像是被利刀攔腰而斬!
上層的河‘床’,和下層相差至少百餘丈,自墨特山四面八方湧來的雪水,無論潺潺溪流或是寬廣水域,遍於此處聚會,形成拋物線傾瀉而下,為岩石析裂的水瀑,分崩而下,臂之龍涎鋪天蓋地,豈非猛烈二字能以形容?
“該死的,齒‘床’快支撐不住了reads;。”
滔滔滾滾的驚天河‘床’上,兩道渺小的影子不時為湍急的水龍淹沒,又冒著泡從水裡探出腦袋,不是此地‘亂’石如齒,二人早失散著被捲進百餘丈的瀑布裡了!
這奮力掙扎的二人,自是吳文胥與阿狸。
阿狸穿著單薄的素藕輕衣,此時身處湍急河流,衣物上龍血被水流沖刷的乾乾淨淨,不僅‘露’出了唯美的曲線,更是將溼衣‘誘’‘惑’展‘露’的淋漓盡致,吳文胥倒很想欣賞這般百年難得一遇的香‘豔’景象,奈何他方睜開眼,如巴掌拍來的水流便打地他一個‘激’靈,只能愈發緊抓住齒‘床’。
細細看去,吳文胥居然十指深陷進滑膩的石內,而這塊突兀在河‘床’上的齒石,分明有不斷粉碎的危險。
“我也……我也是啊!”
阿狸嗆了口冰冷徹骨的水,小臉慘白慘白。
二人是魔導師不假,可在大自然強悍的環境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想到身後那驚雷遠震的瀑布洪流,二人根本不敢想象,從如此之高的地方跌落,還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