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有如溫潤流水般的光輝籠罩了斷刃,嗡嗡疾風繚繞在劍身上,數百通圓剔透的風陣齊吟,似在吶喊,又是在咆哮!
此時此刻,誰還敢再把它當作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斷劍,那股洶湧澎湃又震撼的魔力,根本不可能出自凡人之手,半截斷劍,橫如風神之怒,刺進了不可一世的怪物的胸腔裡。
“雜碎!小賤人!我要詛咒你,詛咒你魔力反噬七竅流血,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你竟敢傷害本尊,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是誰嗎!”
汙言穢語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岑寂古宅裡顯得毛骨悚然,吳文胥艱難的扒開越來越多遮住眉毛的肉塊,摔在地上,冷哼道:“我他媽管你是誰?在疾風劍豪·亞索的鐘愛之劍前,就算你是魔導師,老子也要砍的你爹媽都不認識!”
“嗚嗚,我發誓,你一定會後悔的!”
風陣一旦開啟,不食血肉誓不罷休,數百風陣絞割在胸腔裡的痛楚,讓它深深回想起了地獄的酷刑,怪物痛哭流涕,慘痛哀嚎,它怎麼也想不通,為何從地獄裡歸來半個時辰,就又要淪入地獄。
吳文胥已經鬆開了疾風斷刃,亞索的長劍難以駕馭,單是揮出兩劍,體內血液都被抽剝了十分之一,但是風陣開啟,除非怪物身軀被絞爛,它是不會再罷休的。
可憐怪物碩大的鬼爪還停留在吳文胥的雙眸前,僅僅不足半寸。
吳文胥鬆開斷刃以後,勉勉強強,雙掌湧現出了灼熱烈火,藉助火焰,吳文胥才看得清怪物的模樣。
它腦袋光禿,體格巨大,容貌醜陋到極點,沒有面板包裹的身軀就像燒紅的烙鐵,到處血管攀爬,爆裂蠕動,吳文胥卻從它的身上看見了一絲熟悉的地方,它的雙眼與魔騰一般,除了滲人慘白,是沒有瞳孔的!
疾風斷劍就這般愉悅的半插在怪物的胸腔位置,吳文胥認為怪物的身體構成與人類應該具有本質差異,它的胸腔裡絕對不具有心臟,哪有人胸腔兩側連著骨骼被絞爛掉,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大呼鬼叫?
吳文胥難過的蹙起了眉毛。
肯定是自己注入魔力不夠,那可不行,倘若怪物堪比小強的生命力讓他躲過一劫,自己豈不是要萬劫不復了。
想到即將又有大量血液離開體內,湧進疾風斷劍中,而目的是為了殺死一個萬分醜陋,想要吃掉自己的白痴怪物?
吳文胥更加憤怒了。
“不不不,閣下,哦親爹,請您停手,兒子不想死,兒子不想再回到地獄了,請您寬恕我愚蠢的行為!”
怪物看見吳文胥又有了動作,似乎要摸向禁錮並虐殺自己的斷劍,他駭得魂飛魄散,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屁滾尿流的,索性將腦袋埋在地板上,磕頭蟲一樣的轟隆作響。
他可以透過進食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同樣的,他的自愈能力也卓爾不凡,疾風之刃絞割它堅不可摧的肉體同時,更多的肌肉衍生而出,彌補空缺,維持它的性命。
但是這種狀態不能持久,即便那個像惡魔的男人再輕輕補上自己一刀,自愈的平衡就會被打斷了,它真的不想死啊,才從骯髒恐怖的地獄滾出來,它一輩子也不想回去了。
“滾,老子才沒有你這樣個廢物兒子。”
吳文胥暢快淋漓的踏在怪物的腦袋上,它倍感恥辱,可是還有哪門子心思反抗?怪物全身心都在與疾風之刃作戰,疾風之刃的恐怖颶風,疼得它靈魂都在顫抖,它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唔……雖說不想認你這個廢物兒子。”
吳文胥狠狠揣了怪物的腦袋兩腳,七八分的力道落在面板上,連個印痕也不曾留下,反而讓吳文胥腳板疼得抽搐起來。
身為地獄裡徘徊的生物,怪物具有著尋常動物所沒有靈智,他從男人的話語裡聽出事情的轉機,特別是男人揣向自己臉頰的兩腳,它覺得被惡魔之光普照,那是多麼偉大的關愛吶!
吳文胥陰沉著臉,模樣說不出的森然:“我需要能打的手下。”
“您值得擁有我這個卑賤的僕人!”
怪物喉嚨裡蠕動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本尊……哦不,本奴僕是飢餓食屍鬼,您該聽說我們食屍鬼一族,我不僅能輕易殺死人類的九級大魔法師,十階魔導師我也能與其一戰,只要您與我簽訂契約,我進食所獲得的魔力,您也能夠分的一份美羹,咱們雙方互惠互利,是天作之合!”
十階魔導師也能與其一戰?
吳文胥肅然起敬的凝起眼睛,從飢餓食屍鬼慘白的眼瞳裡分不清希翼或是狡猾的神色,吳文胥眸光愈發冰冷,噤得食屍鬼忍不住嚥下好幾口血沫,吳文胥心中沉吟了片刻,想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由輕蔑的說道:“那就暫且饒過你一條賤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