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冰清的幔在緩慢的挪,夾著愈發柔而密的飄雪,像裹著雪白浴袍的少女在摩挲肌膚。
隨著飄雪為兩道灼熱的目光融化,它們頓時變成了撩人心絃的熱流,低語似的,縈繞著耳朵框呵出了讓人無法抗拒的氣息。
“你是說……你,和我,兩個人,去顛覆一座冰裔的城池?”
吳文胥承認滑過肌膚的熱流非常撩人,也承認瑞文在飄雪下很美,很純粹,但是一種異樣的冰冷霎那令熱流化為了刺骨的陰寒,在風裡,吳文胥狠狠打了個哆嗦,就像看著一個瘋子。
“瞧你這副熊樣,當初毀滅北陸咽喉的時候是怎麼做到了?”
瑞文厭惡懦弱的人,更加厭惡懦弱的男人,她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我用了疾風劍豪的劍,自然是因為他比我強,即便如此,信仰之城比北陸咽喉弱小太多,所以我們兩人,足以毀滅掉它。”
“當然,我更多看好的還是你吳文胥的陰險和狡猾,顛覆掉那座城需要小小的智慧,還有過人的膽識,我的領地裡無人可以做到,但是你吳文胥不一樣。”
瑞文灼熱的橘眸裡漸漸攀爬起了笑意。
血絲蔓延的笑意,就像是緊緊纏繞了牆垛、染滿了鮮血的爬山虎:“第七禁咒的持有者,連德瑪西亞與諾克薩斯都束手無策的男人,你以為我會相信,區區信仰之城,能阻攔你的腳步嗎?”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按緊被風揚起的袖袍,吳文胥的瞳眸裡倒影著的唯有瘋狂扭動的血管。
“我得很遺憾的告訴你,第七禁咒骷炎之殤,已經失去作用,被某個不知名的瘋子給封印住了。”
女人爆突的血液在冰冷,也冰冷了吳文胥平靜的喘息。
“不過嘛……”
吳文胥笑呵呵的拍了拍領袖軍之主的肩膀,鋼鐵光澤冰冷的重鎧,頓時讓吳文胥手掌冰涼,領主大人抽回了手,眸光驟然凝滯:“我對你提出的遊戲忽然感興趣了。”
“第七禁咒被封印,的確十分遺憾。”
放逐之刃前一刻熱血賁張的計劃就像被當頭澆了冷水,瑞文不屑的揚起白皙的下頦,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吳文胥,失去了禁咒的他,一個渺小的六級大魔法師?
呵呵呵,這種廢物,的確沒有參與計劃的資格了。
吳文胥自然而然捕捉到了瑞文眼睛裡面毫不遮掩的蔑視,實際上,吳文胥太喜歡別人對自己露出蔑視的表情了。
“瑞文,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你得記住,老子的名字叫做吳文胥。”
吳文胥穩穩退後了兩步,不至於讓鼻息裡噴出的熱氣湧向女人的臉。
“巔峰掉什麼信仰城池倒是沒有難度,現在我只想知道,顛覆了它,我能夠得到什麼,你又能夠得到什麼?”
男人爆棚的自信感令瑞文即將邁退的腳又努力的按下去。
“雖然不知道你從何而來的自信。”
瑞文皺蹙起眉毛,思索著說:“信仰之城對於冰裔來說,是座無比重要的城市,千年以來,它們對冰衛瘋狂崇尚,或許一些外圍的冰裔隨著千年時間的流逝而淡忘了先祖,不過,冰裔最精銳的力量,它們都是以信仰為靈魂動力,能夠摧毀信仰之城,也等於重重捅了冰裔們靈魂一刀。”
將刀子捅進冰裔靈魂裡的快感,瑞文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瓣,精緻的臉蛋上面,全然是對於展現出自己瘋狂行徑的熱愛,吳文胥盯著她血絲密佈,快要跳躍出眼眶外的眼珠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寒。
然而,那股惡寒很快就退卻了,因為放逐之刃已經恢復平靜,恢復了嫵媚與精幹結合的領袖軍之主的模樣。
“我不否認你的機敏,可惜,你連第七禁咒都沒了,把你放在信仰之城裡面,難道還要老孃去保護你嗎?”
“這些你不需要在意,如果我沒猜錯,你對顛覆掉信仰之城是計劃許久,我很喜歡你的瘋狂,因為把冰裔捅成重傷的,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吳文胥忽然如沫春風般的微笑道:“我倒是對死界裡的寶貝更感興趣。”
彷彿數萬粒的星爍在匯聚,放逐之刃狠狠瞪了吳文胥一眼,她怎麼感受不到男人發自靈魂的瘋狂?這般感覺,居然令她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一般。
瑞文頗為詫異的凝住了眼睛中的血色,意味深長的說:“信仰之城只接受最純粹信仰冰衛的冰裔入城,那裡真的是冰裔們最糜爛奢侈的地方,哦!就像是下水道髒臭的老鼠一齊湧向發了黴的乳酪,想要進入信仰之城,就必須證明自己對冰衛的擁護。”
“是要宗族的首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