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怨念與憋屈。化為呼嘯的怒火與力量,即便是吳文胥,也捏緊了雙拳,眸中森然驟湧,那些給予自己深切恥辱,讓無數戰士慘死的白堊山冰裔,今日,一個都不要想活了!
“我方才動用了預言之力,約帝等人的命格正盛,連同蜥蜴人統帥,應該是安穩呆在位元蒙爾德堡壘裡面。”
恍如水清澈淡雅的言語攜著無上溫柔,波瀾盪漾,竟是依偎在領主大人身旁的絕色少女幽幽睜開了眸子,她的一雙剪水清瞳,泛著晦澀莫測的柔暈,那般淡而神秘的光暈,卻讓所有人感受到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
在少女無風自舞的三千青絲裡,就像是時間湧動起洪流,任何人都無法逆流而上,只能眼睜睜看著生命流淌指縫,而那柔暈,散發的是與時間同等命運之力!
“太好了!”
儘管不知靈寒月的預言究竟是否準確,然而出戰前能夠聽聞兄弟們還安然無恙的休息,心中懸著的石頭好歹放下來,同時間,對於將楓羅彌賽等人救出的渴望,讓眾人士氣更為高昂。
空氣裡爆發出衣袍翻卷的聲音,竟是領主大人舞動黑袍,兀自走出帳篷,無需多言,熱血賁張的眾人緊跟而出,至於如何攀爬下懸,他們已經不願去考慮了,因為,那個男人意味著最堅定的信念,是所有人的信念!
六千大軍,浩浩蕩蕩再度指向了白堊山。
以往迪亞布羅領主每度出征,冰原上就會湧起一雙雙熾熱的眼,可隨著領主大人愈發疲憊而狼狽著下山,黑窟裡眼睛變得越來越少,以至於今次白堊山周遭,再看不見一位希望者的眼。
希望是什麼?
當希望一次次被絕望撕碎,誰還想再來忍受這般痛楚呢。
但是,希望永遠照亮在吳文胥的前方,那座山,那片大地,將會成為他迪亞布羅領主的第一領地,會敲響的,屬於冰裔的滅亡鐘聲!
白堊山東面,是一所真正天然的惡劣之所。
或許是由於千年來惡劣寒風的侵蝕,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冰窟窿,有的如山洞佇立在光滑而冰冷的山峰上,有的就光明正大的行成冰凍地穴,處於寒風直烈的東面,白堊山土地上早已形成了拇指厚的冰層,踏在冰層上的腳步稍微不穩健,就會滾向四周地穴裡去,倘若是天然地穴也還無妨,但那些佈滿了粗黑尖刺的地洞,剝奪了多少魯莽行人的性命?
經過數次浴血探索,眾人對這條顯然易見的冰層道路有了足夠見解,當初第一次踏過這片區域,不知多少人滑向地穴裡面,身體戳穿,血與白骨猙獰,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真正讓人感到恐懼的,不是這些冰藍色洞窟與地穴,而是踏過這片凹凸不平的陡坡,出現在眼前的,那一望無際,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冰面。
受到紊亂的冰凍魔法侵蝕,白堊土上的冰層較於之前更為平穩而光滑,踏在冰面上,稍稍不穩,就會連帶著他人一起滑倒,你要是以為僅僅如此就大錯特錯了,在那需要鐵錘才能敲爛的冰層面上,是數也數不清的障眼冰洞!
殘忍的冰裔,將每一個冰洞裡都安置著小型颶風魔陣,不甚掉落,在身體被尖刺硬生生戳穿以後,滾燙鮮血撒在地下,立刻成為驅動魔陣的能源,颶風烈起,比如刀割將人的身體一片片割開,在慘絕人寰的叫聲裡,連骨頭都割得粉碎……
“我有一隻小雪人~我天天都在騎~”
蒼涼空曠的死亡冰面,迴盪起小努努的悅耳童謠,
雪人騎士高高站在冰坡上方,努努俯瞰那一望無際的冰原,不僅沒有露出遲疑或是畏懼的神色,反而開心的手舞足蹈,這個奇怪的傢伙,竟然命令雪人威朗普直接對冰面走去。
十階魔導師難道分不清危險嗎?
吳文胥大吃一驚,連忙道:“努努小心,冰面全是障眼魔法!”
雪人騎士毫不停留,徑直將吳文胥的勸誡當成了耳旁風,合著坐在筋斗雲上的孫大聖悠哉悠哉,威朗普雄赳赳,氣昂昂邁著厚重的腳步,踏在冰層上,立刻發出一聲轟隆沉悶的巨響。
“威朗普,他說障眼魔法?”努努拽著帽子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在輕蔑的譏笑聲裡,雪人威朗普喉嚨裡竟是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狂笑:“把它們整個生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