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被一片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烏雲遮掩,清冷的月光滲透雲層,照射維諾利亞雪村的土地上。騎兵的紫鎧上泛起了一陣冰冷光澤,猶如紫羅蘭的調料上被覆了層青黃交接的均勻色彩,不停的透著詭異。
忽然間,一抹淡淡清光敷上了前端男子的面額,光暈抖動,竟是暴露出一個凶煞到了極致的恐怖面孔。
這暗金色的面具栩栩如生,眉角死皺,鼻尖因高高簇起而扭曲著,顯得無比猙獰。那嘴角還延伸出兩顆金色獠牙,不仔細看去,還真的以為男子生的一副魔鬼面孔。
這面孔將男子所有表情盡數遮掩,此時此刻,他正有力的挎著黑馬,鐵灰色的槍尖死死指著下方,只是槍尖微微抖動,倒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
槍尖距離那微笑的羸弱少年只有半米距離,可是這半米,他卻無論如何也朔不出去,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壓力和巨大威脅感油然而生,這讓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男子挑起了長槍,這種奇妙的恐懼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牢牢盯著吳文胥人畜無害的面頰,忽然間,他發出了一聲輕咦,不可思議道:“我似乎在哪見過你!”
吳文胥笑的愈發詭異,看來自己走出了嚎叫沼澤的訊息已經被卡爾薩斯告知聯盟,那麼這五百人,分明是諾克薩斯派來搜尋自己的先鋒部隊了。
少年眼中一道殺機凌厲而出,既然如此,那就更加留不得他們活著回去。
“或許你是記錯了。”吳文胥微笑著從雪地上爬了起來,“刷!”四五十道寒芒驟間指向少年,似乎只要吳文胥再邁動一步,這些長槍就會將其捅成一個馬蜂窩。
吳文胥冷哼一聲,並不畏懼這些鋼鐵長槍,反而饒有趣味的看著領頭男子。
領頭男子揮了揮手掌,這些長槍頓間收了回去,他勒著韁繩,坐下黑馬不懷好意的瞪著吳文胥,猩紅眼眸盛滿著殺戮氣焰。
“嘿嘿,敢如此打量我們諾克薩斯軍隊的,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人。”領頭男子陰測測的笑了笑,旋即將長槍朔在馬蹄前端,他從甲胃裡摸出了一個半分米長的青色竹筒。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吳文胥,在吳文胥的目光注視之下,將手掌緩緩按向了竹筒上端。
“嗤啦!”竹筒遭到擠壓,竟是從中噴出了一團青色煙霧。
吳文胥眉頭微不可覺的觸動了下,莫非,這竟是傳說中的毒氣彈!
不過當煙霧繚繞上方,輕霧中出現一個嘴角冷翹的少年時,吳文胥徹底震驚了,這,這尼瑪不是自己嗎?
“果然是你!”那領頭男子哈哈大笑起來,他提起長槍絞碎了空中煙霧,迫不及待的欣喜道:“哈哈哈,想不到老子然抓到了三百萬賞金的罪犯!”
是造型魔法吧。
吳文胥重重嘆了口,無奈的將右掌按在了臉上,他頹廢無比:“誒,被你發現了。”
領頭男子見吳文胥似是坐以待斃的樣子,不由得意的吹了聲口哨,五十來人更是激動無比,三百萬金幣!十輩子也花不完啊!
“不過,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命來拿了。”少年忽然將捂著臉孔的手掌緩緩鬆開,指縫中,半露出了一雙冰冷殘忍之眼。
領頭男子似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他放肆大笑道:“臭小子,你還想負隅頑抗?”說罷,那五十人又是齊齊嘲笑起來。
馬匹的嘶叫與他們恣意的嘲笑聲混雜,在空曠岑寂的雪地裡顯得極為刺耳。
“殺!”領頭男子不待吳文胥發言,陡然一聲大喝,他高高舉起長槍,槍尖疾如閃電,猛的刺向了少年心臟。
吳文胥笑的愈發戲謔,諾克薩斯士兵果然夠陰險的,還好自己早已預料。
槍尖嗡嗡作響,奪命的殺聲中忽然響起兩個冰冷無比的字語。
“化龍。”
“嘶!”一道如蛇的怪叫聲自地底傳來,在那槍尖指向吳文胥心臟的瞬間,雪地忽然發出一聲爆響。
天空彷彿下起了暴雪,無數白芒迸濺而出,帶著引人發憷的凍土碎裂之音,一道修長的巨大身影,猛然自吳文胥腳底鑽了出來。
“嗡!”將領只覺虎口發麻,銳利無比的長槍猶如刺在了鋼筋鐵骨上,震的他骨頭都隱隱作痛。
“咴咴!”緊接著,他坐下黑馬像見了鬼似的嘶嚎起來,馬蹄亂撞,屁股死死撅著,馬尾如鞭子般掃到主人身上,頓時又掀起了無數飛雪,那雙本是兇戾的腥紅眼眸,竟已在一瞬間被無窮無盡的恐慌取代!
不止是這匹黑馬,所有騎兵的坐騎遇到如此驚變,皆是驚慌失措,紛紛揚著馬蹄,那道自地底鑽出的恐怖陰影,猶如惡魔一般籠罩在這些馬兒的眼裡,任憑主人們怎樣勒緊韁繩也無動於衷。
“這是什麼怪物!”將領氣急敗壞的怒吼一聲,他倒也算是經得起風浪計程車兵,極快反應過來,長槍一挑,便是從瘋了的黑馬身軀上一躍而下。
“嘭!”大地顫抖,其餘騎兵還未反應過來,一道巨大的灰白陰影徑直掃到了他們臉上。突然的變故讓將領瞳孔都驟縮起來。
“啊啊!”慘叫聲不絕於耳,灰白鋼尾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千軍,四五十名騎兵竟是一個不落,全然被鋼尾掃中,稀巴爛的頭顱與脖頸當場分離!這副慘絕人寡的畫面,饒是看慣了死亡的領頭男子也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