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這兩日深諳“穴變”之理,“銅人變”的穴變也愈發接近高深狀態,他本可以修煉下一個階段,但是他非要將穴位打磨到最終狀態,也就是身體一百零八個穴位。
他走出的時候,依舊在思考,自身該如何修煉穴位,才能修滿整個穴位。
彭鄉紳的恭送聲遠去,門外不遠處,停靠著五輛馬車。
馬車都是巨大無比,闊氣十足,典型的王室風範。四周散落著十幾名提刀男子,這些人使用的刀居然都是戚繼光創造的戚家刀,這種刀比起太刀更長一寸,而且更加寬大,往往需要大力量和身高,施展起來比起太刀更加圓潤如水。
木寧坐在為首的金邊鑲嵌、木樑畫棟的馬車上,看到丁耒幾人,微微揮了揮手。
他依舊是一手空拳,沒有兵器,似乎他的身體就是武器,雖然沒有到達刀槍不入的地步,但也相差不多。
裕王這時也掀開簾帳,道:“丁耒,你過來坐坐。”
丁耒被裕王盛情邀請,自無不從,石微和厲飛一輛馬車,李崇慶等人一輛馬車。
他正要坐上裕王馬車,卻見李蘭心和張備在一邊,似乎二者不捨,你儂我儂的。
丁耒看不下去,道:“張備,你若是為她著想,就待在這裡,邵大俠我親自接見便是。”
“可是……”張備一邊是兒女情長,一邊是英雄俠義,卻是難以取捨。
丁耒拍拍他肩膀:“沒有什麼可是,張備,你跟我過來,我先給你有事商量。”
他示意李蘭心讓開,李蘭心沒有疑慮,就當二人是普通的閒話。
張備站在一邊,狐疑地問:“丁耒,你有什麼事情?”
“張備,其實我前兩日就準備說了,但是礙於你們二人世界,所以暫時不提,現在我不得不提一句,小心李蘭心那個母親。”丁耒道。
張備更覺詫異:“她怎麼了?你不是根本沒怎麼接觸?我覺得她人挺不錯,至少照顧我們有加,只是這兩日有事,不在這裡我,可是她還答應了,擇日就讓我和李蘭心成婚。”
“你想得太天真了,從前我也這般天真爛漫。”丁耒嘆了一聲:“你最好跟那個徐姓婦人撇清聯絡,她定然會引你走上絕路,而不是一條康莊大道。”
“你在說什麼,我越來越不明白。”張備依舊難以置信。
那個徐姓婦人,可是對他照顧有加,對李蘭心的婚事也很是上心,似乎就是一個賢惠的婆婆一般,兩位老人遲鈍一點,卻也是支援態度,讓他幾乎如落入了溫情的海洋。
丁耒的話,他萬萬是聽不進去。
“不信你可以問石微和厲飛,他們二人當日晚上也聽到了。”丁耒對張備警告道,把事情盡數陳述。
張備越聽越是吃驚,到最後更是臉色煞白,想了很久,還是搖頭,捂著腦袋道:“我不相信這一切,不可能,李蘭心母親對我很好,怎麼可能!”
那邊的李蘭心似乎聽到了爭執聲,狐疑地走來。
丁耒正要攔住,卻見石微打了個招呼:“讓他們都知道真相才好。”
這時厲飛也走了過來,錘了一下丁耒的胸膛:“你小子有你的,以為你不會說了,誰知道臨走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李蘭心鐵著臉色道:“張備,是怎麼回事?”
張備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在丁耒的鼓勵下,告訴了這件事。
李蘭心也不相信,退縮幾步,道:“我從來不知道我家族是東瀛的,我們是土生土長的徐家人。”
“徐家人,怕是你想多了。”厲飛哼了一聲,“你母親可是東瀛那邊的奸細,你父親只是替罪羔羊而已。”
“不可能!”李蘭心用力甩著腦袋,滿臉不信。
“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莫非還要騙你?騙你我們還有什麼好處?”丁耒的話傳來。
他在人群中最為有分量,說話也最為妥帖,因此話語一出,沉重萬分,李蘭心聽到之後,不禁淚水嘩嘩,剛強的表面之下,藏匿著的柔弱無力的心態。
她看著眾人,實在不知道相信何人,但母親的話分明都在耳邊,經歷這麼多年,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這一切是真的?可是偏偏自己從未發現過,丁耒幾人又沒有理由去欺騙。
張備握住李蘭心的手:“蘭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無論是不是真的,這一趟,要麼你跟我走吧。”
丁耒眼中露出讚揚之色,這個張備看來也明白事理,此處恐怕不宜久留,李蘭心在這裡常住恐怕會遭遇別的變故,哪怕不是徐姓婦人引來的。
“我現在還沒搞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怎麼能走?”李蘭心糾結萬分,淚水浸溼了衣衫。
“你如果不走,那可能就沒機會了。”丁耒低沉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