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處理妥當了,那些人回去,肯定會添油加醋,肆意在朝廷說一番,到時候我們再借此引發整個江湖和朝野的動盪,現在只是一個開胃小菜罷了,哈哈哈。”那枯瘦男子絲毫不避諱丁耒,侃侃而談。
他轉過頭,指著丁耒道:“只是這裡有一個棘手的,石微,你看怎麼處置他,是殺了他,還是放過?要知道,這是我們如今遇上的第二個俠義榜俠士了。”
“哦?”石微輕恙一聲,走上前,迷霧被撥開一般,露出丁耒的真容。
俊朗帥氣、挺拔高大,巍巍如山嶽,高聳入重雲,鶴立如龍鳳,姿態昭萬千,整個人似乎煥發著無數活力,站在那裡,彷彿就是一個穩如泰山的鐵塔,是高風亮節、滄浪橫流的文人墨客,這就是丁耒,一個接近完美的人,他的完美,不僅僅在於他的表面,更是在於他的內心————堅毅、不輕慢、不傲骨、卻有自然而然溫潤心神、道盡浮生的意境。“為人如君子,重諾不言輕。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用李太白的一些詩歌,稍加修正,也能贅述丁耒的心態、人格、魅力。
石微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是這一下見到丁耒,依舊吃了一驚,更重要的是,丁耒的武功,一日千里,之前還是中期,現在居然達到了後期,這可是才幾日光景。更為重要的是,這幾日,丁耒可是在牢獄。即便“俠義榜”再如何通天,丁耒也逃不出散人盟的密牢。
現在來到這裡,也是迫於無奈的選擇,但也正是如此,丁耒才如此躍進。
石微愣住的片刻,丁耒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石微,你好,我們好久不見了。”
那邊叫做厲飛的枯瘦男子,詫異地看了石微與丁耒二人,石微失態顯然流露眼中,丁耒的反應輕描淡寫,更是讓他琢磨不透,不由地道:“你們居然認識?”
石微定定心神,排開萬千思緒,低聲道:“我們不過匆匆一面,但是我跟他幾個朋友也交談過,那時候剛好加入散人盟。”
厲飛嘖嘖稱歎:“真是有時候天下很大,有時候天下卻又很小,十大領域之地,偌大疆土,能讓你們認識,真是世間造化,而且,還是同為俠義榜附身者。”
“是啊。”石微攏了攏髮絲,青瀑飛揚,目不轉睛盯著丁耒,沒有看厲飛,“我有時候也在想,真的遇到俠義榜的俠士,會是對抗還是合作?直到前幾日。”
丁耒顯然知道她所說的,回應道:“我之前就猜測,前幾日那人是不是你,去截殺了李鄉紳。”
“那個鄉紳死有餘辜。”石微忽然變了個顏色,道:“他可是倭寇奸細,你調查了這麼久,不會不知道這個內情吧,若是他懂得闖過機關之法,只怕就已經引狼入室了,他這麼久藏著寶圖,其實都是為了私吞,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該死?一邊做一個安靜的鄉紳,把秘密全部藏在心中,不是很好?要怪就怪他太過貪心,甚至我還知道,此人想要當皇帝,以前太平縣幾次倭寇襲擊,都是他致使的。”
“當皇帝?怕不是笑話了。一個鄉紳,想要飛上枝頭,不可能。”丁耒思考了一下,忽道:“對了,你是如何發現他懷璧其罪的?”
“自然是俠義榜的任務,他想要利用這個寶藏,甚至在一心求一個高手,那日我接到任務趕來的時候,就在當晚撞破了一個男子和他的談話。”石微冷靜地道:“這件事厲飛也沒有親眼見到,畢竟我遇到厲飛,也都是一兩日後了。”
“俠義榜的任務居然有不同?每個人的任務是不是不一樣,都是心中樣子的俠士?難怪不能結盟。”丁耒嘀咕地道。他現在才明白,所謂俠字,就是單人旁一個夾,夾帶的兵器,一人一兵,一劍一刀,一曲浮生,結盟之事,便就影響了俠字的本質。
丁耒想得再深沉一些,就可以悉知,“俠義榜”實際上是想要藉助人心混亂,在眾多俠士為一己宏願,互相廝殺時,剝奪他們的修為,從而反哺自身。這個想法一出,丁耒立即有些驚疑不定。
究竟“俠義榜”是什麼東西,他現在還不知道,總覺得此物像是一杆尺度,測量人心的同時,更居心叵測。
石微看了丁耒一眼,覺得丁耒走了神,雖不知道為什麼,可丁耒確實在一瞬間有失高手風範。
石微回答道:“俠義榜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沒有機會了,說實話,我當時第一次知道俠義榜的時候,甚至興奮得一夜睡不著,可是直到它安排了無數任務,我才明白,這都是勾起我心中念想和期盼的工具,讓我受到它的擺佈,而我不得不做,因為這就是我自己,我做我自己,又何曾錯誤?”
“好一個做自己。”厲飛在一旁道,“石微,你可能會覺得我平時比較陰,善於用毒,但也是我在迷影派外門的遭遇,使得我整個人成日疑神疑鬼,防人之心,與日俱增,直到俠義榜出現,我才徹底脫離這個束縛,索性直接叛逃門派了,現在迷影派只怕在滿天下追殺我。”
丁耒微感訝異,不禁道:“想不到你居然是迷影派的外門弟子!你可知道鄭浪此人?”
厲飛點頭道:“鄭浪此人陰險狡詐,到處網路人心,他似乎還是迷影派十大內門弟子之一,雖然排名最末,但也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很多人都想要巴結他,但此人只會跟高手打交道,跟我們這些普通人,外門弟子,只能當作工具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