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為首男子心中惶恐,一個丁耒已經夠他應付,現在又出現別人,這一下子,連命都要丟在這裡了,他想了想,忽更加恐慌:“我們前排接應之人呢?”
“你說的是這些人?都死了。”那個聲音居高臨下,正站在棺材旁,天光照下,落在他冷峻的臉上,目光炯炯,如日月昭明,枯瘦身材如風中殘燭,卻總是不滅,心光隱隱,一看就是非常之人。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令牌,微微揚了一下,笑容中帶著濃烈殺意,幾人一看就渾身哆嗦。
丁耒微微皺眉,此人是什麼人?
“死了?你們殺的?”為首黑衣男子訥訥無語,他本還等著前排之人,來救援他們,誰料到這些人一早就死在其中,不可謂是一場大損失。
“你說呢?錦衣衛?即便我們殺的,又是何妨?這些跳樑小醜,該死!”枯瘦男子炯然目光,斜藐著對方。
為首黑衣男子痛斥道:“殺我們朝廷命官,小心遭到天譴!”
“天譴?可笑,告訴你,就算殺了戚繼光和俞大猷,也沒什麼,天不會懲罰我,我也不會難過。但我偏偏不殺,你知道為什麼麼?”那枯瘦男子笑著道。
“為什麼?”
“因為他們有用,這個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有用之人,一種廢物一個,你說你是哪一類人?”枯瘦男子依舊帶笑,為首黑衣男子隱約升起不妙的感覺,但他還是回答道:“我不懂你所說的,但我希望我是有用之人。”
“哈哈哈哈哈……”枯瘦男子冷笑道:“一個廢物也在這裡說自己是有用之人,你若有用,你之前已經殺了此人,來到這上面,跟我們談價碼,商量後續了。”
“你說了那麼多,是不是想一併殺了我們!”另一個黑衣男子忍不住道。
“殺你們?我們不殺廢物,我要殺的正是有用的人,比如————你!”枯瘦男子指著丁耒,眼中帶著濃烈的挑釁意味,似乎丁耒在他眼中,尚可一觀。
丁耒冷淡地目光掃去,道:“想殺我?你看你還有幾斤幾兩了。”
“殺你很簡答,只要我在這下面放下一種粉末,這種粉末一旦散開,你們都要化為膿水。”枯瘦男子嘿嘿笑著。
他手中變戲法式地多出一個袋子,裡面洋溢著無數粉末。丁耒目光一沉,道:“那就看誰更快了,是我的劍快還是你的手快!”
“當然是我的手快,可惜,我不想殺這些錦衣衛,我正好讓他們通風報信。”枯瘦男子說道。
這幾名黑衣男子先是一頓,接著神色安定許多,居然此人不想殺他們,那實在再好不過,性命才是重要的,想來這裡的寶藏,尋常人也無法吃透,這人說要放過他們,簡直是腦袋被門夾了吧。
他們不動聲色,互相看了幾眼,在看向丁耒的時候,眼中帶著嘲弄,這個丁耒,之前如此猖狂,現在還是狂,卻會死在這枯瘦男子手下,而自己這些人,都將回去,甚至不會被處罰,還能論功行賞,畢竟這是傳說中的寶藏,最有可能是沈萬三遺留的寶藏。
他們卻是不知道,確實有一些沈萬三留下的錢財,可更多的是帝釋天的武功。
若是他們知曉帝釋天是何人,萬萬不會讓武功拱手給枯瘦男子,一旦帝釋天的武功被人掌握,那驚天動地程度,不出幾年,只怕就會出現又一個邵大俠、戚繼光,甚至他們更想不到,透過“俠義榜”,幾年都不需要,或許幾個月,就能突飛猛進,無人可敵。
“看你們挺高興的,那我再透露一句,我們是俞大猷的人,希望我們能結個善緣,僅此而已。”枯瘦男子忽然變了口氣,讓幾人覺得溫馨很多,似乎枯瘦男子在朝他們示好,甚至糖衣炮彈之下,忘了枯瘦男子說殺了他們前面探路同伴的事。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道:“俞將軍!那再好不過,難怪,難怪,俞將軍可是跟我們陸都指揮使交好!”
此人話音剛落,就被為首黑衣男子打斷了話語,只聽他冷冷地道:“我聽你之前的話,分明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甚至俞將軍、戚將軍也不放在眼裡,現在又這般示好,是意欲何為?”
枯瘦男子眸光一縮,笑道:“沒什麼,我也只是開個玩笑,你們不是要沈萬三的寶藏麼?你看看我手裡是什麼?”
說著,他就張開手,一串玉光閃爍、青翠欲滴的珠串掉落在地,發出叮噹的聲音,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好玉石。
“真的有寶藏,不是假的!”幾人都已經蠢蠢欲動,恨不得私吞一些寶藏,但回頭想來,現在有丁耒在,這個枯瘦男子卻又未必是自家人,卻就有些難堪了。
“你們都莫慌,寶藏而已,好了,今日算我們已經弄清真相,看來真有寶藏,不是欺騙人的事情,那自然這東西就歸屬我們朝廷了。”為首黑衣男子一下子冠冕堂皇,將朝廷擺在了首位。
幾人儘管貪婪,卻都沒有多話,要拿這東西,還得要有命才行。
“好了,你們看也看了,就該滾了。”枯瘦男子像掃垃圾一般,打發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