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嘴角一抽:“好傢伙,一個和尚還在大魚大肉。”
他也看出來,這個和尚不一般,整個吃喝的行動,都似乎蘊含了武學,等到吃完三盤大豬蹄子,喝了三瓶烈酒,他這才抱著腹,拍拍肚皮,一邊用牙籤掏著牙齒,一邊往街道一邊走去。
“哎,客官,你還沒給錢呢?!”那名賣豬蹄子的小廝,臉上一黑,攔住了和尚。
和尚鬼頭鬼腦地一望,拍著光禿禿的腦門,嘆道:“我忘了帶錢了,這樣吧,我跟你寫一個欠條,到時候我會來還你。”
“寫欠條?你這大和尚是找死是吧?我們不帶這麼被欺負的,小本生意,概不賒賬!”小廝擼起袖子,就朝和尚罵罵咧咧,眼看要動手。
這時候周圍已有一些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卻無一人前來相助。
只見小廝猛的一推僧人,和尚巋然不動,他猛的一縮肌肉,再猛的一彈,像是棉花裡頭藏有鐵塊,初次按下可能無知無覺,但一旦用了力道,必然受到鐵塊的質量衝擊。
這名小廝就被猛的一震,彈開老遠,身形好不容易站穩,卻聽和尚笑嘻嘻地道:“抱歉抱歉,出家人不打貧弱。”
“你!你!你這個和尚,如此無賴,再動手,我就拿刀捅了你!”小廝就要拿起砧板上的尖刀,突然丁耒走上前,笑呵呵地道:“這位小兄弟,不用這麼生氣,不就是一點錢,我替他付了!”
“你是他什麼人?一共三十文!”小廝警惕地看著丁耒。
而那名大耳僧人,也目光掃來,與丁耒交接了片刻,就見他手指在底下掐動,盤算,一五一十,一板一眼,彷彿萬事萬物,盡數落在他的掌中,低低地說了一聲:“怪哉,怪哉,這年頭看不出命格的,怎麼多了那麼多?”
丁耒自然聽到了他的話,心中更覺訝異,這個僧人是什麼人,居然會算命?自己本來將死之人,若非俠義榜融合身體,他根本不可能重活一次。如此說來,他倒是真的命運變更,成為摸不清命格的人也確有道理。
丁耒將三十文給了小廝,接著便見僧人走來,仔細觀察了一番丁耒,然後道:“無功不受祿,你請貧僧吃東西,貧僧也不能便宜你,讓你虧本。”
“說吧,我看你有所疑惑的樣子,應該是有求之事!”僧人道。
丁耒笑道:“我這人比較喜歡結交朋友,特別是你這樣的高人。”
“我剛才觀察他的動作,有點像少嚴寺的武功,以前我運鏢的時候,見過有這樣的僧人出手,少嚴寺的怒目金剛手,摩天大法,都很是厲害,這人吃東西的動作,應該就是怒目金剛手。”古太炎小聲在丁耒面前附耳道。
“哦?怎麼看出來的,貧僧倒是喜歡你這樣的小友,雖然武功平平,看不出什麼根基,但總覺得你未來前程不可限量。”大耳僧人笑道。
丁耒道:“怎麼個不可限量法?我之前聽你說,似乎有不少我這樣的人,你具體見過哪些?”
“你居然聽到了?”大耳僧人先是一驚,他只是很低的聲音盤算,這個年輕人耳力如此驚人,但旋即他就釋然了,凡是見過的這樣的人物,無一例外都有一些特異本領,丁耒是耳聰目明,算計深刻,而別人就說不好了。
僧人微微一笑,驚訝退去,淡定中自有一番氣度:“這個還不好說,最近流星降落,天下正發生聞所未聞的變化,我至少認識的就有三名命格看不透的,其中一人資質更是一日千里,我都難以置信,世上居然有這樣的天才。”
“都是你們少嚴寺的?”丁耒不禁問。
“非也,這些人多數不是江湖門派子弟,我看你也是閒散之人,武功平平無奇,但是潛力卻是巨大,當然,這還是你不死的基礎上,我認識的一名青年,已經死在了路上,只怪他惹是生非,愛管閒事,貧僧也沒法救下他。”僧人緩緩說道。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