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幫我一起丟了唄。”
“行,就當是我說錯話的代價。”白慕言好脾氣接下,回頭給了我一個笑臉:“我去去就回,你們……別吵架。”
比起不好笑的冷笑話,俏皮的小幽默,更能打動女人的心。白慕言這種男人,說得流行一點,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白式男人。
善良、溫暖、可靠。
狐狸我這顆老桃樹,終於是要開花了。
“你跟他很熟嗎?”
姜北笙冷颼颼的覷了我一眼。
我望著白慕言的背影,再回頭望望身邊這個冷言冷語的男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複雜湧上心頭,呢喃回了兩個字:“不熟。”
“跟我呢?”姜北笙蹩腳的冷空氣讓我乾脆搖搖頭:“不熟。”
他嘴角一扯,話裡盡是譏諷:“你經常這樣隨便嗎?”
我一愣,你奶奶的,真以為本姑娘年紀大嫁不出去,就好欺負?
惱了:“姜北笙先生,麻煩你放尊重點,立刻馬上收回你的‘隨便’。”
“收回?哼~”姜北笙冷哼一聲:“你邀請一個不熟的男人,哦,不對,是兩個不熟的男人去你家坐坐。你讓我收回?你覺得你有讓我收回這句話的資格嗎?”
“哈,那我倒要問問,姜北笙先生,你跟我熟嗎?”
“不熟。”
“不熟?不熟你請我看電影?不熟你跟我結婚?不熟你下車?不熟你要去我家?”
誰還沒有一副暴脾氣?
我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他卻在若無其事的呵呵兩聲後,若無其事的說著:“因為我隨便。”
看看,這就是我們身處的世道。
男人大言不慚的說著“因為我隨便”,說到人盡皆知,也不會被唾棄、被辱罵,可一旦換做女人,這個女人就成了人神共憤的物件。
兩性社會的差異性,總能在某一特定情境下,讓男人的一句話,將女人倡導並奮鬥了幾百年的男女平等,一秒打回原形。
我覺得,這一刻,被打回原形的不是男女平等這句嘹亮的口號,恰恰是我,我這個人。
最要命的是,等我清醒之後,我竟對姜北笙的譏諷全盤予以認可。這就好比,我背誦九九乘法表,將九九八十一背成九九七十一,鄰居小孩好心指出糾正,我非但不領情,還很主觀的判定,這小孩很low,這麼大都背不好九九乘法表,他不low誰low?
較量到這個時候,各執一詞的我們還可算作勢均力敵。
可等到我開啟乘法表,發現九九真的是八十一不是七十一後,我的腦子,突然湧上一腔又羞愧又懊惱又悔恨的複雜情緒。
而這,正是我此刻對姜北笙的情緒。
“你們……你們怎麼啦?”
白慕言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沮喪到不行。
姜北笙淡定的瞟了我一眼:“伍小柒說她家裡沒收拾,不好意思招待我們。為了表達歉意,她決定明天中午請我們去郊區的悠閒農莊,吃烤全羊。”
烤……烤全羊……
我眼前一黑,再複雜的情緒都禁不住這等飛來橫禍,哆嗦著嘴角:“那,那個,我,我們三個人,吃得下一隻兩千來塊的烤全羊嗎?”
“吃不下,可以打包。”
“可是……”
“小柒?”
呃,這個聲音……莫非是……
我緩緩轉過頭望了一眼,一口涼氣就提了上來:“你……你們……怎麼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