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渺小,是因為心臟不夠強大。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我躲在冷飲店外的一處暗角,眼睜睜的看著芸豆與趙宇寧拉扯到了門口,透過櫥窗折射的柔光,芸豆刻意又低眉順眼的討好,被打磨得既清晰又栩栩如生。
她從來不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這一刻,她對我來說,有著前所未聞的陌生。
被芸豆討好的趙宇寧,像是剛去韓國做完了一個面板提拉緊緻的微整形小手術般,氣色好到令人刮目相看。
若不以成見論長短,相比魏思明和格格,這個男人的外形還是很佔優勢的。加上他對揚長避短有著偏執狂般的推崇,說句公道話,只要他不使壞,是個女人都願意對他死心塌地。
我記得芸豆曾經這樣戲謔過趙宇寧對儀表的重視程度。
“一個連襯衫袖口釦眼處的線頭,都要拿專用小剪刀一絲不苟齊根剪掉的男人,我可以很充分的說,趙宇寧對精緻的追求,已經凌駕於包括我們四個在內的百分之六十的女性群體之上。”確切來講,這番話是芸豆在她和趙宇寧離婚三週年紀念日的酒桌上發表的:“也就是說,單從對外表的考究來看,他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活得比我們四個還女人。所以,他不是個男人!”
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那隻能是太監。
芸豆竟甘心向這樣的人服軟示好,這……這不是真愛是什麼嗎?
我要瘋了,瘋到我恨不得立刻將頭往牆上一撞,最好撞出一片肝腦塗地,讓本姑娘撒手人寰,含笑九泉。
“吖,你還真在這裡鬼鬼祟祟。”正當我暗下琢磨如何才能死得其所時,一個下巴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我頭頂上方:“嘖嘖……”奇聲怪調讓我瞬間便忘了,我是為了什麼才會離家出走至此:“床頭打架床尾和,典型的中國式夫妻嘛。”
眼前的現實讓我羞於回答。
匆匆轉了身,頭頂上空那隻下巴卻沒有半點要讓開的意思,如果不細看,我跟姜北笙便是路人眼裡,不顧場合摟抱在一起的膩歪情侶。
“別擋道行嗎?”換個平凡點的日子,我或許不會這麼冷漠:“姜先生。”
“哎呀~”沒有搭理我的姜北笙,突然一聲驚呼:“怎麼就走了?我的兩萬塊錢,到底該找誰要呀?”
我選擇性的遮蔽掉了姜北笙後半句話,比兔子還利索的回頭一看,只看到芸豆坐上計程車的背影。
霓虹燈下,藍燈計程車像一隻有毒的蝴蝶,撲哧撲哧的飛走了。
“姜北笙,我今天不想吵架,只想睡覺。”望著只剩一團藍光的計程車,我的挫敗感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巧了,我今天就想吵架,不想睡覺。”
說完,姜北笙的手在猶豫中將我懸空的手,一把握住。我麻木的掙脫了幾下,但他比我更堅定,我只好順流而下般,隨了他的意。
“我改變主意了,”我剛放棄抵抗,姜北笙便拉著我的手,快步走出暗角,邊走邊回頭:“我不想聽你鸚鵡學舌,我要當面聽聽冷飲店老闆娘對我的評價。”
“老闆娘今晚不在。”
我雖然這樣說著,卻沒有再做出任何阻止姜北笙前進的舉動來,這似乎讓他多了點小雀躍,我的手被他捏得更緊了。
“要是老闆娘在的話,你請我喝東西,要是不在,我請你喝。如何?”他回頭衝我眨了眨眼。
我沒有回答,卻在路過柔光嫵媚的櫥窗時,很有心機的往店內瞟了一眼。此刻店裡的客人,比我在時又冷清了些,近五十平的冷飲店裡,如今只有一個孤獨的少年在傷情的喝著珍珠奶茶。而那個塗著黑色指甲油的十六歲少女則如一尊雕像般,趴在吧檯上傻傻發著愣。
這場賭局,我贏了。
推門入店後,我領著姜北笙坐在了二十多分鐘前,我跟芸豆坐過的位子上。
“哎呀呀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人還沒坐穩,小姑娘缺乏教養的聲音,已在這五十平的空間裡嘹亮的響起。
因為不知道她的名字,我決定叫她黑色指甲油。
“姐姐?”
姜北笙一雙眼珠子吃驚的在我臉上溜達,口氣頗具諷刺意味。
我兩眼望了望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