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顧家的門是那麼好進的?他們家的傭人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就我們家這個背景,你們真覺得可以和顧家結姻親?”
江黎這麼一說,江宴和江丞反倒放心起來了。
也是了。
他們家在京城都排不上名號的。
顧家家主還是出了名的嚴苛肅正,怎麼可能會看得上他們家?
果然還是他們想多了。
“那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今天行不行?”說著江丞可憐巴巴的拽上了江黎的衣服,“我不想在這裡繼續待著了,醫院的味道太難聞了。”
一想到這房間是那個臭男人付的錢,他覺都睡不踏實!
江黎卻沉吟了會,“明天回去吧,今天我還有點事。”
“什麼事啊?”
“私人的事。”
海城某出租房內。
季彥白看了一眼外面暗沉的天和翻攪成了一片墨色的海,眸底的光彩一點點的隨著那紅日降了下去。
他指尖的香菸還在星星點點的燃燒著,腳邊也全都是被碾滅了的菸頭。
距離被淘汰已經過去兩天了。
這兩天他都過的渾渾噩噩的,三餐基本也靠泡麵解決,門也沒出一下。
手邊的桌面上擺滿了他在部隊裡得的各種獎盃,但季彥白卻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那個節目上了,現在希望泡湯了,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季彥白擰了擰眉,掐著菸頭走到了門前,卻沒有開門,而是沉聲道:“我說了這個月的房錢下個星期給你,你別再來騷擾我了,騷擾我也沒有用,我現在身上只剩下十塊錢了,你要是要的話我那給你。”
“季彥白,是我。”
清冷的女聲穿過門縫傳了過來,令季彥白一怔。
他緩慢的開啟了房門,果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杏色長裙,頭髮變成了麻花辮垂在胸前,雪意橫生的眉眼裡卻噙著淡淡的笑。
“好久不見啊。”
“江黎?”
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了,季彥白既驚訝又侷促,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怎麼是你?”
江黎笑了下,“怎麼,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又愣了幾秒過後季彥白才反應過來,慌忙把煙滅了之後這才把門開啟了。
“進來吧,裡面——”
他似乎這才想起來裡面的場景,然而已經攔不住了,江黎已經走到了客廳。
說是客廳,其實床、廚房什麼的全都擠在一起,中間的空地也只能放得下一張桌子,上面海堆滿了泡麵盒,桌腿旁邊也全都是菸頭。
海城的房價並不貴,可他就連一室一廳都租不起。
冒然闖進來的江黎就好似落在這塊垃圾堆上的一片柔軟的梨花瓣,那樣的格格不入。
季彥白臉色沉了沉,轉身關上了門。
“看到採訪了,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