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群居動物,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再怎麼孤立他人或被他人孤立,一個人終究會和另一個人建立聯絡。然而,多數人沒意識到,人類同樣和非人類動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只是大家習慣於高高在上,早已忽視這個事實罷了。
“森羅永珍一瞬不變!”心中默唸時止之名,我將兩秒鐘的時間給予馬超。
本來,要是我能夠發動幽炎,雖不能滅卻這些顯然哪裡存在異常的元素鳥,但至少可以逼退它們。然而,每當我想燃起幽炎,蕭輝那張憂心忡忡的臉龐就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說約定真是個麻煩的東西,既不能打破又不能無視,是我這種人萬萬不能輕易塑成的弱點。
第一秒,衝向馬超撞開他,這一刻我真羨慕不動的馬超不會感受到疼痛。第二秒,掏出蕭輝給我的應急魔具縛身線。用了幾次,倒和這東西有了感情——莫名其妙。丟擲的線團自動拉開繩線,如我所想只捆住一隻元素鳥。
時間流逝。
在行動前確認咕呱呱在半空中踢向紅色元素鳥的我花了一秒時間望向那邊,就見元素鳥倒地掙扎,而樸智宇和小次郎在咕呱呱的幫助下爬起後退。
“易佳和!”
回首,視線一晃,我被馬超撞開。原來受到撞擊的疼痛還行,倒下碰到地面的衝擊要痛得多。
馬超被一隻元素鳥撞飛。感謝對方沒有用喙鑽,不然馬超身上就有個大窟窿了。
死命護住小蛙人的我剛把視線從馬超處轉移,很不幸地看見三隻元素鳥一齊向我襲來。
“爆裂拳擊!”
絕地反擊的查理一拳一個,躍起擊退三隻元素鳥。似乎是屬性的緣故,藍色的元素鳥並沒有和其它兩隻一樣倒在地上掙扎,而是雙爪支撐站立於地,左右甩動腦袋清醒過來,又將攻擊目標定為我們。不過,比起死灰復燃的元素鳥,我現在糾結的是我給查理取的魂具招式名,是不是應該改成“爆裂鐵拳”或者“無限拳擊”之類附帶霸氣屬性的名稱呢?取名真的好難。
“笨蛋,你傻愣著幹嗎,快逃啊!”馬超衝我大喊。
自顧不暇還關照我,有義氣。那我就聽你話逃了,剩下來的要命事馬超你自己處理吧。
轉身剛跑一步的時候,我再度體會到“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這句話的意義。可能不符合現在的情況,不過結局差不多,那就是我被元素鳥撲扇翅膀颳起的狂風吹飛。奇怪,大家只是飛出幾米遠,為什麼我卻像被猛烈的炮火攻擊一樣,在巨大沖擊力的作用下直直撞向厚實的粗樹?在離樹木幾分米不到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是那第二隻白色的元素鳥對我發動風魔法了吧。”
生命的最後一秒,別人在想自己的人生如何,我想的卻是“千萬不要撞到臉”。這個想法平安出世的那一秒,意味著我已經獲救——咕呱呱在我即將和粗樹親密接吻時抱住我,帶我穩穩落地。
“你們沒事吧?”戴著翻譯機的我聽見的是一個硬漢的聲音,未免太成熟,使我不免羨慕嫉妒。
幻想“咕呱”的叫聲,我把懷中的小蛙人給咕呱呱看。他愣住,一言不發。我想出幾個可能性:一個是小蛙人騙了我們,他根本不認識咕呱呱;一個是小蛙人尋錯親,其實有另一個咕呱呱;還有一個是,暗影蛙人的孩童不應該是蝌蚪人嗎?
“叔叔……”小蛙人可憐巴巴地望著咕呱呱。
“還是來了嗎。”咕呱呱嘆氣。
“對不起,叔叔。可是我很擔心你……”小蛙人熱淚盈眶,準備撲向咕呱呱。
合我心意的元素鳥長叫打破這感人的重逢,真是絕妙的時機。可是,咕呱呱的話讓幸災樂禍的我不由捏把汗:“它們在召集同伴。待森林中的元素鳥聚集,我們凶多吉少。”
查理已經擊退第三隻元素鳥,他也因此氣喘吁吁。馬超躲過元素鳥的回攻,發動風魔法擊退它,然後接上一張封魔符用雷擊麻痺了對方。樸智宇的水杯落在邊上,但他用奇妙的魂具召喚系統回收水杯,聯合小次郎先在木魔法下束縛紅色元素鳥,然後又用水彈接連攻擊,終使得元素鳥把持不住,倒地不起。
場面已經控制,大家皆滿頭大汗,若再受到第二波七隻元素鳥乃至更多元素鳥的接連攻擊,我們就回不到魔法學院了。
“戰友,”咕呱呱用嚴肅的語氣對我說,“經探查,我們發現了攻擊我們族群的罪魁禍首。他是人類,是一位穿著白衣戴著眼鏡的男性。寂靜木偶人顯然是他的手下,一定是他指派寂靜木偶人偷襲我們的部落。”
“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他攻擊我們族群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在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他在森林中放置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後來,我的族人們開始發狂,連我也差點神志不清。”
“叔叔,我好難受……”噪音中小蛙人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