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聽大人“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這句話的精神汙染下長大的。我的父母不是眼光長遠的人。“作為農民沒有文化知識不能指導你,你只能獨立,自己奮發圖強”,這是我父母在我幼時對我說的話,和我周圍大人對自家孩子的要求明顯是兩回事。曾經的我天真地以為自己很慶幸。後來我忍受著父母日復一日像滔滔不絕汙流般的諷刺,一直在計劃與他們分開居住。
重回“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話題,我覺得說出這句話的家長是比幼兒園小朋友還要低能的“人才”。理由有這麼幾點:一,他們為自己的孩子制訂一大堆繁瑣的計劃,到頭來無用功的比例很大,但他們熟視無睹;二,他們以為給孩子的未來計劃需要新增更多有效的專案,但他們不知總有比他們更天才的父母制訂出更加驚人的專案;三,平庸的父母為自己的孩子制訂沉重的計劃,富有的父母為自己的孩子制訂繁多的計劃,不過他們殊不知,有些父母能夠不用制訂計劃便讓他們的孩子贏於起跑線前面。
“你說過,如果我不接受這個特訓專案,我可以換一個吧?”
樂樂微笑著說:“隨你。”
“換。”
蕭輝鬆口氣。
“第二個特訓專案,與我對戰。”
“怎麼又是對戰?”我抱怨,“和你打和蕭輝打有啥區別。”
“有區別,”樂樂微笑著說,“我是魔法生物,蕭輝是水魔法師。”
暗想樂樂莫非受到喬安的洗腦成戰鬥狂,我回絕樂樂:“換下一個。”
“第三個,和查理進行魔法切磋。”
“我去,”我伸出食指對準樂樂不滿地說,“上次特訓多有樂趣,這次為什麼都是動作戲?”
樂樂依然微笑著說:“我只是想試試查理能接受的特訓專案到底適不適合你。”
“絕對不適合,”我用雙臂做出一個叉對樂樂說,“查理是熱血體能型,我是沉穩頭腦型。”
“但是,無論是進階考試還是超階考試,考題一出,由不得你選擇吧。”
回憶起高中時期的月考總是出現幾個課外的變態考題,我保持雙手交叉姿勢,大腦空空如也。
“你們在這啊。”俊俏的偶像,快來拯救我深陷泥潭的心靈。
“樂樂為我制訂升階考試準備特訓,可都是戰鬥類專案。”梁哥,替我說他兩句。
“很好啊。”
五秒不言後,我生無可戀地對梁凱榮說:“大哥,像我這般孱弱的人怎麼能沒完沒了地戰鬥啊?”
梁凱榮走來,捏捏我的胳膊,接著掀起我的衣服看看,又後退幾步打量我,說:“你的傷已經痊癒,是擔心留下後遺症?那我用光魔法給你檢查一下。”
見梁凱榮還要掀我衣服,我連連退後對他道明:“梁哥,你如此為我著想我很高興,但咱們能別動手動腳的嗎?你對我這麼好,樂樂會不開心的。”
哈哈,星級五的極樂鳥帥哥,盡情地怨恨我吧。
“不用在意我,反正我只是凱榮的魔法生物罷了。”
火大。
“對了,既然易佳和要做特訓,那我們不妨來生存競技吧。”
“生存競技?”我和蕭輝不約而同地問。
梁凱榮躍躍欲試,說:“學生時代,我為了能在升階考試中進階可是煞費苦心。後來,我的夢中女孩為我們班的同學制訂了名為生存競技的升階考試準備計劃。你猜,參加過這個特訓的學生最後有沒有成功升階?”
“提前問句,你們是準備升階到階級幾的?”
梁凱榮無所顧慮地回答:“一年級,大部分同學都是階級二,我也是。”
“哦,我肯定你成功升階了。”
梁凱榮苦笑:“猜對了……”
我下意識轉向樂樂,在快和他目光相接時轉回來問梁凱榮:“生存競技的具體內容是?”
“生存競技,說白了就是淘汰賽。那時候我們全班四十位同學一起參加這個特訓,地點自然是我們班的樂園。
“生存競技是最終只能有一個人獲勝的遊戲——不,是特訓,哈哈。參與者須攜帶由我的女孩製作的特別用具,彩繩。”
說著,梁凱榮裝出有彩繩的樣子把它系在頭上。
我還沒提出“你怎麼能夠去掉‘夢中’兩個字”的異議,梁凱榮就繼續聲情並茂、手口兼用地解釋:“我的女孩是這麼說的,生存競技的勝者標準就是扯下同學彩繩的數量。彩繩不能打死結,否則會被判定失敗,那人的彩繩視作無效。同學們可以用魔法、魔具和魂具阻礙對方行動,但禁止用魔法、魔具和魂具傷害對方。另外,魔法生物是不能用在生存競技中的。我記得時間限制一小時,範圍是整個樂園。哎,你是不是當時的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