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快樂的催化劑,也是仇恨的導火線。語言這種東西究竟是如何產生,又是以什麼標準被運用到交流中去的?假如某一天語言從世界上消失,大家又該以何種方式交流?萬物存在有其理,語言的意義大概就是連線心與心之間的橋樑吧。
會思考這個問題是糾結於極樂鳥問好的話語。“你喜歡我嗎”,去掉語氣詞就是“你喜歡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所以我在午休時特地託蕭輝帶我到班級樂園中找樂樂問個一清二楚。
“對這個小問題有必要如此糾結?”
“相當糾結。你看,如果我對你說‘你喜歡我’,你一定會覺得我有毛病。聽起來是問句,其實是陳述句,還是個問好,於正常的交流中來說這句話都是不應該出現的措辭。即便這能成立,也該是表白的‘我喜歡你’,而不是自殺式的‘你喜歡我’這種肯定的語氣。”
困惑的蕭輝“呃”了半天,對我說:“不論是哪種意思,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我都會很開心。”
“白痴啊,”我破口大聲斥責蕭輝,“你當著眾人的面說‘你喜歡我’會在對方的鼓動下成為所有人的敵人。”
“為什麼?”
“會被一兩句話牽著鼻子走,這不是我們人類的特點嗎?在原來的世界,我周圍的人經常會因一兩句話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與我一同生活的父母尤其如此。或許是他們的緣故,我也成為會因一兩句話斤斤計較的人。雖說我的字句記憶率不高,但總會有像玩兩個掌中球一樣在腦海中轉來轉去的話語出現。”
一片潔白的羽毛從空中飄落,並且隨著撲扇翅膀的聲音出現,誰人都能知曉是某種飛行生物降臨。
“怎麼了?”依然帥氣的極樂鳥讓我有些生氣。
“上午還是公子服,中午就又穿上樑哥的粗布麻衣了?”
“那件衣服已經不能用了。”樂樂微笑。
“發生什麼事了?”蕭輝問。
“和查理訓練的時候被他的火魔法燒壞了。”
“受傷沒有?”蕭輝焦急地問。
樂樂搖頭,說:“好歹我是他的師傅,怎會如此輕易被他傷到。”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魔法生物也會有栽跟頭的時候。”
樂樂對我微笑,說:“即便被他傷到,我也能運用自然元素治癒傷口。”
“難道你會光魔法?”我立刻問。
“不,是風魔法。”樂樂抬起手臂,我看見了有形的捲風,“我們魔法生物被魔法師以元素定屬性是有意義的。和魔法師不同,我們魔法生物能夠運用靈基屬性種類——啊,不用糾結這個詞,是我根據靈基元素種類自編的——透過自然元素和身體創傷的融合,我們就能修復傷口。”
“簡單講,你們能利用自然元素使自己痊癒,而魔法師不能。”
“倒也不是這樣。實力強大的魔法師能利用自然界存在的自己的靈基元素種類使自己痊癒,而你們理想的至尊魔法師應該可以憑藉任何自然元素修復自我和他人的創傷吧。據凱榮說,哪怕是瑞德元素魔法學院的創始人,在魔法界記載的歷史上也只能使用除聖光外的兩種自然元素以發動治癒魔法。
“對魔法師來說,破壞遠遠比修復要簡單。正因如此,習得治癒魔法需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聽完樂樂的話,我想起傑西·塞隆。作為保健室的管理員,傑西擔負為受傷的學生治療創傷的職責。
“我們魔法學院治癒魔法最出色的是哪位?傑西·塞隆夫人嗎?”我問樂樂。
“這個我也不清楚。”
“會不會是方院長,”蕭輝笑道,“畢竟她是我們學院的院長啊。”
“真是抱歉,儘管我是院長,但我不過階級七,論治癒魔法也比不上學院中階級八的教師。”
方東燕的突然出現著實嚇我和蕭輝一跳。
看穿我的心思,方東燕對我說:“院長有特權,進入各班級的樂園是不必受訪問限制的。”
“方院長,近來到我們班樂園的次數頻繁,還是為蕭輝的事操心?”
方東燕微笑著回答樂樂:“操心是自然的,不過這次過來是和蕭輝說一下白夜女巫在奇石森林襲擊你們的事件報告。”
“院長,這樣的事您叫我一聲,我就會到您的辦公室去,何必勞煩您往來奔波。”蕭輝是為方東燕的回答而覺得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