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浪費時間。項童光明,你來回答。”陳美芬走到我的邊上叫起項童光明。
在陳美芬沒有讓我坐下前我是不能坐下的,不然她會更加病態地數落我。但是,難得陳美芬近在咫尺而且還背對我,我總不能錯失這個大好時機。於是,我背對她吐舌做了一個大幅度的鬼臉。
“噗哈——”
陳美芬轉身瞄一眼老老實實站在座位上的我,接著臉色難看地問何光正:“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何光正沒有指出我。
“我問你,你笑什麼?”陳美芬不用嘲諷意味著她真的很不高興了。
“陳老師,我想何光正一定是覺得您的地理課很有趣,所以不覺笑起來。”希望我的話能轉移陳美芬的注意力。
“是嗎,”陳美芬像吃了黃連一樣向何光正說道,“既然如此,何光正,這道大題由你來回答。”
何光正緩緩站起,扭頭瞥我一眼,眼神中滿是抱怨。何光正在地理大題中只解答對兩題,其它都有錯。
“還說對地理有興趣呢,哼。”陳美芬這一語打擊到我和何光正兩個人。
第四節課下課,同學們紛紛走出教室。我本想在放學離校前向何光正道個歉,但他一下課就離開教室,絲毫沒有給我道歉的機會。
晚上回到家中,家中沒人。晚餐少有的沒在我到家前做好,儘管對於二十八歲的我來說這番情景已是見怪不怪。
“我來淘米燒飯吧。”我對剛到家裡的爸爸說。
“你要做飯?呵,明天要下雨了。”爸爸的話裡有諷刺意味,而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好多年。
盛米、淘米、擦鍋、放入電飯煲、按下煮飯按鈕,這一連串動作我做了很多年。起初我父母經常感嘆我幫他們做飯,久而久之他們就說做飯不算什麼,會燒菜才厲害。然後我又學了燒菜,但我做的菜不是我父母喜歡吃的,所以每次我做好他們還要再燒一遍,浪費煤氣。反正他們自己還要燒,我又何必做。到後來,我父母就說我什麼都不做,真是個懶鬼。其實我有事可做,我父母卻不理解。他們認為我在家待著不去賺錢就是懶人的行為,而在家待著沒有把家務事全部做好更加是可恥的行為。我在他們的責備下艱難寫作,最後我的作品還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這也真是諷刺……
“哎呦,佳和啊,今天怎麼你在燒飯了?”我媽媽回到家了。
“那有什麼,他要是會做菜,我們就輕鬆了。”我爸爸一直如此。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父母間的親子情誼變成了需要代價來維持的關係。高中時期的我理應不能有這種想法,但受到未來儲存的我過去記憶的影響,我自然而然地想著做些事來還我父母替我出錢買手機的這個人情。因此,今晚我的父母一人一句“明天要下雨”說了三遍。可是,今天陰雲密佈沒有下雨,恐怕明天也不一定會下雨。
想著天氣這件事,我開啟手機更新天氣情況。如我所想,明天是個大晴天。
八月十八日,多雲。
在手機鬧鐘的幫助下,我起床洗漱。做好一如既往的準備工作,我吃了早飯後乘坐公交車到達學校。趁著高嘉麗和其他同學打招呼,我頭也不回溜進校門。進入教室,班級裡已經有五位同學在了。
“早上好。”我向他們打招呼。
“早。”首先回答我的是周慧。
“早啊。”軟綿綿的語音是屬於葉果果的。
還有兩位男生和一位女生沒有和我打招呼。我到座位放下書包後來到吳前進的座位邊——他在吃早餐,沒法開口我能理解。
“手抓餅?”
吳前進抬頭眨巴眼睛點點頭。這位矮個子男生是班中極少數沒有戴眼鏡的人。他有著一張如孩童般令人憐愛的稚嫩臉龐。由於他的臉實在惹人憐愛,我不覺湊近他甚至想要撫摸一下。
“易佳和,早上你領讀英語,可以讀第三章的內容嗎?”嘴巴因食物鼓起一個包包的吳前進詢問我。他的聲音和我之前聽到時的感覺一樣,依然是緩慢柔和的。
“成。”你這麼可愛,大叔——大哥哥我怎麼可以不答應你呢。
早自修我應吳前進的請求領讀第三章的內容。早自修結束是廣播操時間。離第一節課還有十分鐘,高嘉麗便進入教室來到講臺上開啟多媒體整理課件。
第一節歷史課,高嘉麗竟然發下一張試卷讓我們不看書在四十五分鐘內完成。她說她下節課要講。我聽到她的指令瞬間懵逼:這張試卷既然不用批改,你為什麼要我們限時還是在不看書的情況下完成?之後我們花了一節課的時間完成這張試卷。更加可氣的是,課間五分鐘休息時間被高嘉麗一句話就佔據了:“下節課恐怕講不完這張試卷。你們要上廁所的快去快回,不上的準備好,我要開始講題了。”
第二節歷史課的內容,我也不用多說了吧。期間,高嘉麗讓我站起回答兩道歷史題目。第一道題目我不會做,試卷上是空著的。“你連這都不會啊?”我向高嘉麗要求場內援助,高嘉麗應允;我選擇謝長歌來回答。在我看來困難的歷史題,謝長歌一站起連書也不翻就回答出來,令我著實吃了一驚。看來,我要讓謝長歌出醜還得多費時日。本來我以為高嘉麗得到答案會讓我坐下,可是她只讓謝長歌坐下。這妮子,莫不是太過寂寞想讓我和她同甘共苦?然而這麼原地站著確實累啊,所以我一等機會出現,便舉手爭先回答問題。
“呃,對。你說的沒錯。”
“高老師,我可以坐下了嗎?”我微笑著問她。
“可以了。不過,易佳和,這個題目你怎麼知道的?”
“書裡有啊。”
“書裡可沒有這個知識點啊。”
“怎麼會……”我翻開書本,找了一會兒,突然記起這個知識點是我步入社會才知道的。
“總之,老師我先坐下了。”
高嘉麗狐疑地看了我幾秒後,接下去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