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伯爵府註定是難眠的夜晚。平遠伯安遠山在在堂屋內來回踱步,嘆息聲不時在屋內響起,明日聖上一旦下召,一切就再難挽回,將來想再見自己的女兒,恐怕是難上加難。安遠山思來想去不禁無奈的留下幾點老淚。
這一幕被門外的女兒安靜若看在眼裡,當安遠山發現門外站著自己的女兒時,趕緊背過身去,偷偷擦拭眼角的幾行淚痕,然後轉身笑著問女兒道:“閨女,怎麼樣?陸先生怎麼說?”
安靜若一低頭,似笑非笑道:“爹,女兒想好了!”
“想好什麼?”
“也許這就是命!”
安遠山嘆息著搖搖頭,“閨女你怎麼也開始說這些喪氣話了,這可不像你以前的性格。”
安靜若垂眉低首,臉上略顯失望,“女兒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想成為他的累贅,也許遠嫁,才是對他最好的方式吧!”
“哎……”安遠山長嘆一聲,“你們註定是有緣無分啊!”
“爹,還記得伯父讓他捎給我的一封信嗎?”安靜若眼圈泛紅,眼角的一滴淚隨時就要掉落。
“對啊!爹還沒聽你講過呢,那伯父信裡面跟你說什麼了?”
安靜若還未開口,那眼淚已經撲簌掉落。惹得安遠山不禁心疼起女兒來,嘆息一聲後便將女兒攬在懷裡,寬慰道:“閨女,別哭!還有爹在呢……”
“伯父信裡說……”安靜若說時又抽泣起來。
“說什麼了?”
“伯父說為了能站起來,不惜用藥,而那種治療之法,藥效甚猛,副作用極強,久而久之可能因此……”安靜若說罷又是一陣哽咽。
“哎……人各有命,閨女你也不必太過難受!”安遠山慈藹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安慰道。
安靜若慢慢停止住了哭泣,“伯父說他最多隻能活過三年……”
安遠山也很是不解,陸佐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惜用自己的性命為條件,也要捲入朝堂之爭,為了實現抱負?可是短短三年又能有何作為。安遠山轉念想到自己的女兒,又覺得不行,自己的閨女如果真的遠嫁夷狄,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於是咬牙道:“閨女不行,爹不會讓你遠嫁異國他鄉的,明日爹就跟聖上說明情況。”
宣政殿上的儀仗威嚴肅立,金瓜武士分立殿上隨時候命,再加上今日將有外國使臣來朝,儀仗又比以往更加威嚴肅然。
這幾日聖上的心情似乎都還不錯,對此次出征一事也是持樂觀態度。大臣王公們也趁機說了很多需求,漢帝也依依答應。
漢帝正襟危坐的開始談起了党項國求親一事,“料想各位愛卿已經有所知悉了,党項國使團昨日來京,特說明了來意,想要和我們和親,朕想到了平遠伯的女兒瓊茜郡主,瓊茜郡主持重賢勇,是和親的不錯人選,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平遠伯安遠山正欲出班稟報的時候,太子劉衍卻搶先出班了,安遠山心內一緊,心想這回不好。
“衍兒,你有什麼話說嗎?”
劉衍躬身道:“皇爺爺,孫兒斗膽說一句,此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