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創業,許天宇在腦袋裡設想了無數的可能性,可是每一條,都因為時機和現實條件的關係,被他完全否定,現在他居住的翠屏山翠平鎮,交通條件不發達,整個鄉里就只有一家企業,就是牛金生工作的棉紡廠。
要想在這地方找到發財的路子,似乎比從石頭裡榨油還要困難。
許天宇突然靈機一動,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許天宇啊許天宇,你怎麼這麼笨呢,你腦袋裡,不是有融合的舍利子的記憶嗎,佔察業報經這麼好用的東西,你咋就忘了呢。”
那是佛家為了渡人方便,專門用來探查人過去未來的一種法門,修為越高的人,能夠佔察的時間越久,而其結果也就自然越精準,現在的許天宇,不過是初入門的級別,最多也只能佔察一天前後的事情。
他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想明白了,立刻跑到廚房,找來一隻筷子和一隻碗,碗裡裝滿水,把筷子放在碗上,嘴裡唸誦著梵文的經咒,碗上的筷子立刻飛快旋轉起來,轉了足有半分鐘的光景,這才停了下來。
碗裡的水,隨即開始波動起來,可是在現在許天宇的眼中,那些水波形成的漣漪,卻形成了一些連續的字跡,那就是他占卜的結果。
“明日上午,辰時中,翠屏山東坡,主刀兵殺伐,血中見金。”
翻譯著從水波中讀出的文字,許天宇目光猶豫,看上去有些為難。
刀兵殺伐,通常指的是大規模的械鬥,甚至可能危及到人的性命,可是,血中見金這句話,卻又分明是在告訴他,那是一個讓他能夠掙大錢的機會。
“我現在就是窮光蛋一個,充其量也就是這條命值一點錢而已,大不了,還透過那舍利子重新轉世就罷了唄。”
儘管知道事情會有危險,許天宇還是很快打定了主意,躺在炕上,不過轉眼間的功夫,便已經鼾聲如雷。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八點多鐘,想到昨晚占卜的事情,會發生在九點鐘左右,許天宇臉都顧不得洗,穿著一條大褲衩就跑出了門外,一路跑到了東面的山坡那邊。
那裡是翠屏山與鎮子相連的地帶,因為山勢陡峭的關係,附近一帶偏僻的很,平日裡絕少有人會去那邊,絕對是一個殺人防火的好去處。
急匆匆的跑到那裡,眼見四下無人,許天宇心中一陣忐忑,無比著急的尋找著,心裡不斷打鼓,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錯過了那場所謂的刀兵殺伐。
就在他走到山溝子那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輛三菱麵包車停在了山溝的入口處,四五名壯漢,正把一個麻袋費勁的從車裡搬下來,那些傢伙的面相看上去兇的很,手裡也都還拿著鍍鋅管和板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許天宇心中一動,連忙收住腳步,躲在一塊巨大的山石後面,遠遠的朝著那些壯漢望了過去,就看到其中為首的一名禿頭,正指揮著那些人把那麻袋搬到山溝裡偏僻的地方去。
“拋死豬。”
許天宇心中一緊,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這個可怕的詞彙。
那個年代的中國,治安還很亂,因為經濟快速發展,而法律法規又鬆散,民間得不到約束,全國上下都是黑澀會,在這些人鬧得最兇的時候,殺人放火這種事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而拋死豬這種手段,就是翠屏山這一帶黑澀會殺人的經典手段,其做法就是把人裝進麻袋,扔到山溝等偏僻的地方,任由那人在麻袋裡因為暴曬,或者飢餓死掉,一個人被拋了死豬,往往需要四五天的光景才死,其所受的折磨,遠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
看著被幾名壯漢搬走的麻袋,許天宇突然明白了刀兵殺伐是什麼意思,原本還想著要衝出去,可是想了想,他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雖然他現在身強力壯,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再加上身上又有著從舍利子裡得到的技擊術,對付眼前的這些大漢應該不成問題,可是,對方現在卻是人多勢眾,手裡又有傢伙,自己貿然出去,就算能打贏,恐怕也少不了要受傷。
與其如此,他反倒不如等那些大漢走了以後,再去把那人救起,既能夠賣個人情給那人,又不至於得罪強硬的對手,絕對可以說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