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反正賺了碗酒。接下來的你說吧。”鏢師笑道。
“這陳王得了世襲罔替,不久就因為腦疾逝世了,但也有人說是遭了天譴。這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事暫且不提。”說書的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他的庶子葉魄,在他去世後得到軍方支援,以鐵腕手段圈禁他的幾個兄弟,登上了陳王的王位,得到了大洛的預設,然後這王位就坐到了今天。”
“嘖嘖嘖,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這葉魄和他老子都是天煞下凡吧。”一個閒漢感嘆道。
“接下來,就要到去年才封王就蕃的齊王——薛凌志了。”說書的說完陳王,開始說這齊王。
“先生,這段我來吧。”一直坐在角落獨自酌酒的讀書人說道。
“哎,好吧,你來吧。”說書的知道這人的隱情,嘆了口氣說道。
“這薛蠻子,最是善戰。太微十年也就是前年攻打俄國,所到之處,均是勢如破竹。可是,後方卻遭了殃。”這讀書人出口就是薛蠻子,絲毫不顧齊王身份,“後方,家家無壯丁,人人有飢色。他將每戶的男子都充軍,耕地裡只剩婦孺打理。薛蠻子吞併俄國兩省,打的俄國俯首稱臣,送來公主做質子。這才得了世襲罔替的齊王位置。我承認他是個英雄,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說著說著,那讀書人兩行清淚緩緩流下,閉起眼嘶啞地念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盛世,要了作甚?要了作甚?”
說罷,仰頭喝完碗中酒,不顧門外秋雨徑直出門,大笑而去。
“何秀才,何秀才,我送你回去吧。”那小二見這讀書人有些醉意,怕他走夜路出事,一邊說著,一邊急忙撐起把雨傘衝了出去。
“這,這讀書人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個興致勃勃講著陳王的鏢師疑惑道。
那幾個閒漢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哎,他本是遼東人,家中獨子。齊王徵兵,他躲過一劫,可是和他相依為命的老母親卻被抓去做飯,不久死在沙場上。他無法報仇,又不願睹物思情,就遠走他鄉,來到了我們這。”說書的嘆息道。
頓時,酒館內氣氛有些凝重。
“罷了,罷了。說完了齊王,來說說咱們的吳王吧!”說書的見眾人情緒低沉,為活動氣氛趕忙說道,“咱們的吳王也是一脈單傳,如今是第三任了。當今吳王實是一代明君啊。咱們往日要說到藩王,肯定要說到權力大小,今日也不例外。蜀陳齊三王的權力均是有大洛限制的,調動個小小的縣令都要上報,但咱們的吳王因為從龍之功,權力極大。連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唐樸都是他親自從山野間請來的。”
“哈哈,說到吳相唐樸,我等就有話說了。說書的,你猜猜我們這趟押的什麼鏢?”幾個鏢師聽到吳相都活躍起來,笑道。
“這個,我怎麼知道?”說書的無奈道。
“哎,一個月前吳相唐樸老來得子。我們今日押的就是揚州刺史送給小相爺滿月的賀禮。聽說,小相爺已經由吳王取名為唐墨了!”鏢師興沖沖地解釋道。
“呀,吳相得子是好事啊。唐墨,真是個好名字!”說書的笑道,“那麼,咱們的吳相就可以一門心思地對付倭寇了。”
“哈哈,的確是好事。這倭寇最近都肆虐到我老家附近了,是該好好治治了。吳王吳相一同出手,必叫這些倭寇有命來無命回!”鏢師大聲回道。
“來來來,咱們為我們的吳相滿飲此杯!”說書的豪氣干雲道。
“一醉方休!”幾個閒漢對於敬愛的吳相老來得子也是喜悅,一同喊道。
“好好好,不醉不歸!”三個鏢師也顧不得行規禁令,齊聲喊道。
酒館內,眾人慶賀這太平盛世。
酒館外,已經喝醉的何秀才被店小二揹著,喃喃道:“盛世,烽火卻燃了山河,要它作甚?”
這盛世,一人看到繁花似錦,一人卻見血染江河。
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