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沒有理會他,只是靠在床上獨自出神。他現在覺得有些累了,雖說大仇得報,卻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也許是冷耀陽現在的慘狀觸動了他,他連忙甩了甩頭,這冷家父子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不該同情他們的。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想了,蘇秋白起身去開門一看,見東方睿和安雅竟一起來了。
“小白,看到新聞了沒有?”安雅一邊進門一邊問道。
“當然看到了,冷家老爺子做事情果然效率。”蘇秋白說道。
“那這小子怎麼辦?我們真的要就這樣放過他嗎?”安雅看了一眼冷耀陽,問道。
“他爺爺已經履行了諾言,我們自然也要說話算數。三日之期已到,我們今天就把他送回去吧。”蘇秋白說著,還不忘問東方睿一句:“東方老伯,你意下如何?”
東方睿雖然對冷耀陽恨之入骨,但他也不是不守信用之人,只好點頭道:“說道自然要做到,雖然沒有手刃他替我兒子報仇,但他有如今的下場也就夠慘了,我也要他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見他們二人沒有異議,蘇秋白便將冷耀陽鬆了綁,押著他去了冷家祠堂。
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與爺爺,冷耀陽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泣不成聲地求他們替自己報仇,而蘇秋白只是笑著看著這一切。
冷千鋒如今修為盡失,只能在一旁冷眼看著蘇秋白,默默在心中.將他全家問候個遍,而冷山看到自己的孫子這副落魄慘狀,也有些於心不忍,便遲遲沒有動手廢去他的修為。
“冷前輩,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不如還是由晚輩代勞吧。”蘇秋白說道。
冷耀陽聞言一驚,問蘇秋白道:“你要幹什麼!”
蘇秋白笑道:“沒什麼,只是你爺爺答應過我,要留你性命可以,不過要廢去你的修為,我看他老人家怕是不忍心動手,所以我辛苦點也沒什麼的。”
“爺爺,他說的不是真的吧!你現在可就我這一個孫子了,要是廢了我的修為,冷家的武學由誰繼承!”冷耀陽自知求蘇秋白沒用,只好轉而對冷山說道。
冷山看看蘇秋白,又看看冷耀陽,似乎十分糾結。
蘇秋白怕他反悔,便趁熱打鐵道:“其實在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如果一刀殺了他,前輩想必也拿我沒辦法。但我為了信守諾言,依舊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回來了。我知道前輩不放心由我來動手,也相信前輩不是毀諾之人,這才沒有親手廢去他的武功。”
冷山本有求情的打算,但聞言卻也不好意思開口了,直接走到冷耀陽面前,抓起了他的手腕。
“父親,你真的狠得下心嗎?”冷千鋒痛心地問道,而冷耀陽早就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了,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
冷山閉起了眼睛,不忍看二人的表情,依舊動了手。
“年輕人,這下你可滿意了?”冷山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許多,也顯得有些疲憊。
蘇秋白看到冷山的表情,突然想到自己的爺爺,心下頓時一陣難過。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蘇人皇身上,他相信爺爺一定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但老人家心裡必然很不好受,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卻要由自己親手廢去修為,想到這裡,蘇秋白竟覺得自己像是個咄咄逼人的壞人一般。雖然冷家父子是罪有應得,但冷山卻並非壞人,自己如此逼他,想來也是有些過分了。
他有心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但猶豫再三終究沒有開口。
“既然前輩已經履行了諾言,晚輩就不叨擾了,告辭。”蘇秋白沒再多說什麼,匆匆離開了冷家祠堂。
解決了一切之後,三人再次回到了南京。
冷家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但是蘇秋白心中有個疑問還沒有解決,在送東方睿回家之後,蘇秋白終於忍不住問道:“東方老伯,晚輩有一個問題,在心裡憋了很久了,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既然已經提出來了,自然是要問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有話直說吧。”東方睿說道。
蘇秋白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才問道:“自從晚輩知道老伯複姓東方,便有了這個疑問。據我所知,中原有個古武門派,叫做太乙門,而這太乙門的門主一家,便是複姓東方的,前輩跟他們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東方睿一聽到太乙門三個字,頓時站了起來,大驚失色道:“你是如何知道太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