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如玥噗嗤笑出了聲,那絕美的微笑猶如一朵凝結在臉上血色般鮮豔的花。只一眼便能久久存於心中,難以忘卻。“今日之事,我鈕鈷祿如玥將一力承擔。若是皇上要怪罪,全憑本宮一人。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侍衛們齊聲應是,便不再理會皇后,由著首領指揮前往四處搜尋。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還密密聚集的人群便四散開,僅剩下如妃與皇后對視。
徐淼看形勢不太妙,少不得上前來幫腔:“如妃娘娘,奴才勸您還是考慮清楚。自安嬪小產,皇后娘娘一直守在鹹福宮衣不解帶的照料。鹹福宮能有什麼不妥?何況搜宮這樣大的事,還是有皇上的聖意允准為好……”
“住口。”徐淼的話還未說完,如玥便不耐煩了。若論口舌,皇后尚且不是對手,哪裡輪到區區一個太監滿口胡謅。心裡多有煩膩,臉色卻明豔照人,如玥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公公有說話的功夫,還是好好扶了皇后娘娘歇著吧。”
滿腔的話被如妃堵在了胸口,徐淼也覺得氣鬱難抒。可著急歸著急,遇著事兒的時候往往還是冷靜制勝。於是乎徐淼順從的扶了皇后的手,寬解道:“既然如妃執意搜宮,娘娘您便歇著待看就是。總歸如妃方才允諾,若有任何不妥,歸她一力承擔。”
“哼,好麼!本宮偏要看看如妃的肩膀,能扛起多大的罪責。”皇后隨著徐淼的手坐了下去。襲兒與沛雙正好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萬福。”二人齊齊請安,臉上的神色也是極為隨意的。
皇后不屑理會,嫌惡的撇過頭去。
“娘娘,奴婢在安嬪的寢室裡發現了這個。”襲兒起身對如玥道:“請您過目。”
徐淼的眼珠不錯的盯著襲兒手中的物件兒,不由得一驚。怎麼會是那香囊,那可是……那可是皇后娘娘親手縫製的。“皇后娘娘。”徐淼緊忙垂下頭去,伏在皇后耳畔嘀咕了幾句。
如玥餘光清明,銳利的察覺了一切,不由得提起香囊的繫帶抖了抖。
襲兒忙慌張的勸阻道:“娘娘這可使不得,這香囊裡滿滿是麝香細碎的粉末,混合著各種花瓣香料,令安嬪日日懸配於腰間的。”
“麝香?”如玥用力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早在雍正爺的時候便有旨意,后妃宮嬪一律不得使用麝香。私存者必發落去冷宮或處以極刑,好端端的你從哪兒弄來這禍害東西。”
“小姐許是驚心了。”沛雙忙接過如玥手裡的香囊,極其厭惡的拎著帶子遠遠離開身前:“方才姑姑不是說了,這東西呀可是安嬪娘娘日日懸配在腰間的物件兒。自然是從安嬪娘娘的寢宮裡尋來的。”
“胡嚼。”皇后怒色不減又添新恨,一把甩開攔著她上前徐淼的手:“這香囊分明是本宮親自縫製,賜予安嬪安胎之物。裡面擱的盡是珍貴而溫補,有助固胎的香料。如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信口雌黃抵賴本宮。你可知死罪麼?”
“什麼?”如玥露出無比驚訝的神色:“皇后娘娘,您竟然,您竟然這樣對待安嬪。縱然她背叛了您接近皇上,可也罪不至死啊。何況,她肚子裡尚且還有皇上的血脈,您怎麼忍心活生生的將那胎兒打落。對母親來說,再沒有什麼比自己的骨肉更剜心了,您這麼做豈非要逼死安嬪才滿意?”
“鈕鈷祿如玥,你是不是瘋了!”皇后氣急敗壞,怒吼道:“本宮什麼時候做過,你竟然敢這樣誣衊我。”話才出口,皇后便瘋魔似的朝著如玥撲了上去,力道兇猛且突然,如玥不及腳下一滑便連同皇后一併跌倒在地。
沛雙被這一幕唬住,想要伸手來扶的時候已經太遲了。皇后死命的揪住如玥的髮髻,口裡止不住的怨罵:“你憑什麼誣衊本宮,根本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
“敢做不敢當麼?”如玥抵死反抗,雙手充滿力量,死命的抵住皇后的肩與腹,妄圖將其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縱然頭髮被扯得很痛,如玥也依舊沒有畏懼之色:“還是皇后你怕東窗事發,皇上遷怒於你,威脅到三阿哥與四阿哥的地位。這才怪我道出實情,指責我誣衊你。其實根本就是你一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