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皇后一邊走一邊說,說到此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哽咽,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突然停了下來,腳下的步子,也隨之一起停頓。
院落外,費仲跪在地上,因為剛剛捱了二十個板子,後背的衣衫早就已經被血肉所浸透,疼痛也早已經讓他快要支援不住昏厥過去,若不是費雅茹一直攙扶著,他幾乎連跪都跪不穩。
可是一雙眼睛,卻是通紅的望著費雅茹的背影,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一般,憋悶不已,呼吸不過。
而費雅茹聽見費皇后這番話,心底也不由得生出幾分酸澀。
算起來,她和費皇后的命運,又何嘗不是相同。
她也曾怨恨,怨恨為什麼會生在費家。
可是漸漸的,她早已經忘記了曾經那些問題,也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並且發誓一定要走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不辜負老天給她的這個命運。
若說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沒有遇到那個一眼便認定的人吧。
因為這點不同,她和費皇后的結局,會有所不同麼?
空氣,突然有些安靜。
江聽白此時就站在一旁,白鶴已然完全處在懵逼狀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來幹嘛,畢竟,這可是皇族秘辛,知道了這麼多,也不知道會不會掉腦袋。
掉腦袋他不怕,可是還沒把羅小玉那個瘋婆娘娶回家,好像有點虧。
江聽白卻身子僵硬著,喉嚨哽咽著,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
他從來都不知道,費皇后心底,竟然對江行烈是愛慕的。
畢竟,一個女子若是真心愛慕一個男子,怎麼可能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可是……
此刻的費皇后,已然和從前判若兩人,即便她從前說過那麼多不走心的話,可是今日、此刻、費皇后的這番話,卻讓江聽白迷茫了。
他的母后,是真的深愛著父皇的吧?
面對費皇后的句句誅心之問,江行烈卻依舊冷漠似冰。
“你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朕能容你到現在,已是對你莫大的恩賜了。
你居然還妄想得到朕的愛,你配麼?”
你配麼?
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彷彿像是千斤重的巨石,狠狠的砸在費皇后的心上。
可是,好像已經不痛了呢。
“呵呵!”
聽聞了江行烈的話,費皇后不由得諷笑一聲,只是不知那諷刺,到底是為江行烈,還是為她自己。
“臣妾不配?
論相貌、論家族、論能力、論一切的一切,試問這天下間,還有比臣妾更配的人麼?
臣妾不配,難道你那個媚兒就配麼?
皇上,你太幼稚了!”
說著,費皇后突然目光一狠,抬手指向江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