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烈雖然言語之中還是對冷月的不盡然相信,但是冷月卻聽出來,江行烈此刻的態度,遠比剛剛要緩和許多。
最起碼,她確認了兩件事。
第一,江聽白真的不是江行烈的兒子。
之前她和夜九宸雖然也推測過,並且覺得可能性最大,但那畢竟是推測,按照冷月的話說,沒有證據的都是耍流氓。
但是現在江行烈這個當事人自己都不否認了,總部能再算是耍流氓了吧。
想到這裡,冷月心底不禁騰昇起,對江行烈猶如黃河之水綿延不絕的敬佩之情。
這麼大一頂帶顏色的帽子扣在頭上,江行烈居然如此坦然就接受了,果然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這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第二件事,就是江行烈自己也知道,費皇后給他下毒。
有了這兩件事,還怕找不到證據。
頓了頓,冷月寡淡而又篤定的朝江行烈說道:
“證據現在還沒有,但只要皇上幫忙,馬上就會有了。”
江行烈聞言,不禁眯起了眼睛,兩道暗芒,也隨之迸發而出。
……
夜涼如水,大周帝宮。
已經是三更天了,夜陌寒卻依舊伏案處理公務,柳青和朔風站在殿中,彼此對視一眼,又垂了下去。
夜陌寒自從西涼回來之後,就徹徹底底變了一個人。
不!
應該說,在夜風棉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變了。
過去的夜陌寒雖然心狠手辣、深不可測,但卻因為冷月,保留了一絲情感,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但現在……
夜陌寒不在大周的這段時日,程必開始按捺不住,一方面著手營救夜司白,一面開始糾結勢力準備造反。
柳青和朔風原本以為,夜陌寒回來要麼消沉一段時間,要麼被此事弄得焦頭爛額。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夜陌寒回來之後,沒有先露面,而是等到程必準備好一切,以為勝券在握,準備行動的前一晚,潛入到程必家,將其直接斬首。
隨後又賜了夜司白毒酒,把與程必為伍的幾個首腦人士,毫不猶豫的處決。
一夜之間,那些準備造反的人,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剩下一些隨風倒的牆頭草,見到夜陌寒坐在大殿之上,自然而然的便歸順,不再提任何有關程必、夜司白、和造反的事。
柳青和朔風不知道這樣好還是不好,如今的夜陌寒又變成了那個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夜陌寒,但卻好像又少了些什麼。
正思忖間,外面伺候的太監悄悄走進御書房,柳青見狀,連忙上前。
“怎麼了?”
“柳大人,外面有位自稱嶽城的人,說是……九殿下的貼、身護衛,奉九殿下的命,有一封親筆信要交給帝君。”
九殿下?
那不就是夜九宸?
柳青聞言不禁朝朔風看了一眼,朔風也聽見了太監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
嶽城他們是認識的,而且印象之中,嶽城似乎從未離開過夜九宸的身邊。
如今,夜九宸竟然派嶽城親自來送信,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柳青和朔風心底都有些猶豫。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如今的夜陌寒好不容易擺脫了對冷月的感情,如果讓夜陌寒看見這封信……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