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一句話,讓御書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退下的聯營此時剛好走到門口,聽見夜九宸這一句,只覺得心臟好懸沒直接從喉嚨裡蹦出來,冷汗也是涔涔的往外冒。
這倆人,不愧是父子,連想法都是一樣的。
但江行烈同自己的說的時候,半真半假,就算是他心底裡真的這麼想,聯營心裡也清楚,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之下,江行烈是絕對不可能動手的。
可是眼下夜九宸的語氣,怎麼好像跟鬧著玩一樣?
甚至於聯營覺得,若是江行烈腦子進水點了頭,夜九宸下一秒還真就去擼胳膊挽袖子幹起來。
想到這裡,聯營不禁暗自打了個哆嗦,快步出了御書房。
罪過罪過。
怎麼能想皇上腦子進水呢?
簡直是大不敬!
御書房內剩下夜九宸和江行烈兩人,江行烈並沒有因為夜九宸“大逆不道”的話而發怒,只是擎著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筆直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夜九宸,似乎要從他絕美的面容之上看出些什麼,又似乎是在判斷他這句話的真假。
夜九宸似笑非笑的挑著唇角,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半晌,還是江行烈率先移開眼眸,打破沉默。
“說的什麼胡話?”
“哦,皇上想。”
江行烈沒有否認。
“所以呢?”
“所以,臣來幫皇上啊!”
夜九宸口氣輕鬆,好像再說一件玩笑的事情一樣,江行烈卻忍不住再次抬眸,認真的打量起來。
總覺得,今日的夜九宸,似乎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不!
不會!
該死的人都死了,就算有僥倖沒死的,也絕對猜不出是自己的人。
所以,夜九宸今日來這番操作,難道只是為了給冷月出氣,讓費皇后難堪?
那為什麼不是當日就下次決定,而是在幾日之後的現在?
中間,難道又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還是說,他們回去想了好幾天,都沒順過來這口氣?
江行烈覺得,自己不能再接著往下想了,越想好像越有被冷月和夜九宸帶跑偏的意思,索性頓了頓,直接不溫不火、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
“口氣倒是不小,你能如何幫朕?
費氏一族在西涼和朝中的地位盤根錯節,根本不是輕易能夠撼動的。
憑你一己之力,居然就想要廢掉後位,朕是該讚歎你的無畏,還是該可憐你的無知呢?”
江行烈的話語之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夜九宸也不惱,神色平靜的像是早就預料到江行烈會這麼說一般。
“皇上說的是,憑臣一己之力,想要扳倒費皇后,確實很難。
但若是加上皇上,不就不難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身為一國君主,難道連決定個這事的權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