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麼想著,冷月不禁也朝江行烈看了過去。
江行烈確實有點震驚。
要知道,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打從認識費皇后的那一日起,在江行烈眼中,費皇后就一直是一個剛烈的女子,不管是不是她錯,她都從來不會認錯。
被誤解、她不會解釋。被針鋒相對,她只會更加強硬的懟回去。
寧折不彎,說的就是費皇后。
但是這樣一個女子,今日卻突然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為的,只是要懲處一個寰王妃?
江行烈一瞬間,突然有些恍惚。
那些初識費皇后的畫面,不由自主的便湧上了腦海。
他們曾經,也不是沒有美好過,幸福過。
只是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碰即碎。
過了這麼多年,江行烈以為自己都忘記了,但是沒想到,看著費皇后在面前跪下的那一刻,他竟然都回想了起來。
夜九宸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
只是看到這裡,他突然忍不住勾起唇角,饒有意味的笑了起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費皇后和江行烈身在其中,或許看不清楚,冷月懶得想那麼多,或許也沒有想到那一層。
但自己,卻看得清清楚楚。
冷月今日一番深陷操作,已然讓費皇后受到了刺激,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打破一貫的規則,向江行烈下跪。
只是為了讓冷月也不好過而已。
從不發脾氣的人,偶爾發一次脾氣,一定會極具震懾力。
從不服軟的人,偶爾服軟一次,一定會達到預期的效果。
只是,不知道兩個同樣的人,同時做一件事,又會有什麼效果呢?
想到此處,夜九宸神色一斂,隨即提步走到江行烈面前,雙腿一屈,和費皇后一樣,“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費皇后:“……”
江行烈:“……”
冷月:“……”
小妖孽這是要幹啥?
誰特麼讓他跪的?經過老孃允許了麼?
“皇上!”
夜九宸收斂起之前桀驁不馴的氣勢,擎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可憐巴巴的望著江行烈,聲情並茂、一次一頓的朝著江行烈說道:
“皇上,臣和王妃因為皇上的囑託,去往北境那樣危險的地方,為的只是替皇上分憂,替西涼分憂。
但是在臣與王妃為西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時候,臣與王妃的家人居然被人暗算毒害。
王妃心性單純耿直、柔弱不能自理,不懂迂迴也不懂人情世故,知道了毒害親人的兇手之後,便不管不顧的來算賬了。
還請皇上念在王妃之前在北境所立功勞的份上,原諒其有失禮數。”
說到這裡,夜九宸身子一傾,朝著江行烈就磕了一個頭。
江行烈都聽懵逼了。
心性單純耿直?柔弱不能自理?
誰?
冷月?
你跟我搞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