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過了多久,每次面對江行烈,費皇后發現自己心底那份疼痛,那份怨妒、那份嫉恨,都沒有辦法平息磨滅。
她也不想。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就好比此刻,親耳聽到江行烈沒有否認,利用自己的事實,心臟還是會像被一隻手撅住一般,一抽一抽的疼痛。
而冷月,剛剛好就是這個目的。
想到這裡,費皇后不禁垂了垂眸,眼前,彷彿浮現出之前在鳳棲宮中,冷月用冰冷的、泛著銀光的匕首,抵著她的喉嚨,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對她說:
“皇后娘娘,我不殺你。
因為你讓我疼了,所以,我也得讓你疼一下。”
思緒回覆,費皇后笑了。
冷月,你真的是個很厲害的女人,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我疼。
深呼吸了一口氣,費皇后再次抬眸,已然恢復了往日裡那個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西涼皇后。
“還有事麼?》”
淡淡的說出一句話,是對江行烈的、也是對冷月的。
冷月認真臉,朝著費皇后點了點頭,隨即傾身附到費皇后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幽幽涼涼的說道:
“皇后娘娘以為這就完了?
還早呢。
還請娘娘做好準備。”
聽聞了冷月的話,費皇后臉色不由得一僵,只覺得一股冷意瞬間從腳底板竄至頭頂,隨即蔓延至渾身四肢百骸。
費皇后略顯僵硬的轉眸,與冷月對視,卻只看見一雙沉靜的、深不見底的眼眸。
用力捏緊了一下手指,費皇后突然笑了笑,然後轉頭,朝著江行烈雙腿一屈,跪了下來。
費皇后此舉,讓御書房內的人都不由得一怔。
尤其是江行烈和夜九宸,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費皇后居然會如此。
畢竟,從前的費皇后,可是從來不會跪江行烈的。
冷月也頗為有些意外。
她以為,這個變態老女人會就這麼走了呢。
原來還要搞點事情啊。
好啊!
費皇后眼眸閃動,深深的凝望著江行烈:“皇上,臣妾近日來一直都呆在鳳棲宮中,從未外出過。
可是今日,寰王妃前來,口口聲聲說臣妾害了她的兄長,不但拿不出任何證據,還對臣妾出言不遜,這也就算了。”
冷月:“……”
算了你還巴巴啥?
口是心非的老孃們。
“可是皇上,寰王妃竟然還用刀子劫持臣妾,此舉不僅是對臣妾的不敬,更是對皇上,對整個西涼皇室的不敬與藐視。
臣妾以西涼皇后之位祈求皇上,一定要將寰王妃治罪!”
費皇后語氣鄭重,擲地有聲的說完一番話,隨即朝著江行烈,重重磕了一個頭,然後就俯著身不起來了。
冷月歪了歪頭。
糟老孃們還會這招呢,倒是沒想到。
就是不知道,一向從未見過費皇后服軟的江行烈,突然間見到這副架勢,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