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徐樹張了張嘴,有些遲疑
“快說呀!“
安殷眉頭蹙起,聲音不由自主的嚴厲起來“少爺出事了你負責嗎?“
徐樹一愣,隨即說到“少爺……在莊園“
莊園?
安殷的眉頭皺的更深,莊園是酒廠,他去那裡做什麼?
“北北”
深愛還在發揮著它的餘威,痛的顧南城整個人蜷縮起來。
忽然就想起當年那段像落葉一樣泛起皺的日子裡。在夕陽的餘暉下,初夏獨有的暖風擦過窗子,汗液一點一點蒸發。
她坐在他懷裡讀書,讀的天色漸漸暗了,連燈都忘記開啟。
那是她剛被接入古堡的時候,乖巧而聽話,只會溫溫柔柔的微微笑,遇到生人時會緊張,會不敢說話,和別人對視都會臉紅。
那時他想,怎麼會有這麼害羞的女孩子,看上去那麼弱小,手腕彷彿折一下都會折斷。
連用手掰開弓弦的時候都會呼痛的女孩子,在山洞裡,整個人護在他前面,背部擋在他前面,被碎石砸的鮮血淋漓。
到現在他都記得,溫熱的鮮血一滴一滴掉在臉上的感覺,從出生起,冰冷的心臟好像被鮮血灼燒,泛出霧氣,倏然跳動了起來。
他從來見到的,都是別人的血,卻從沒有見過有人為了保護他流的血。
純粹的,沒有外界脅迫,僅僅是為了幫助他。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一直這樣流傳著
顧南城生的極為好看,見過他的人都說彷彿看到滿城開著的玉蘭,幹淨純潔而美好,讓人忍不住去仰望。
顧南城輕易不會出手,出手便是殺戮,狠戾,專斷,而且無情。
可是在那個山洞裡,當女孩子誤認為他是因為害怕而發抖,抱住他的時候,明明自己都因為害怕山洞塌下來說話連不成句了,還要抱著他,安慰他。
忽然之間,覺得認識一個人是這麼溫暖的事情,想要她,想要她屬於他。
當她來到古堡後,枯燥無味三點一線的生活忽然過的有趣起來。
明明很簡單的題,她要做很久很久,有時候還會因為做不出來,紅了鼻子。
華爾茲很簡單的舞步,她要練習將近三週。
期間還不停的踩他的腳,他在一邊陪著她練,沒有不耐煩,沒有生氣,連在一旁看授她上課的老師都吃了一驚。
可是顧南城現在都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軟軟的小手搭在他的掌上。
每一次旋轉,每一次靠近,都像一朵待放,美麗而溫婉的花朵,沁人心脾。
從那以後,彷彿著了魔,每一分,每一刻都想和她如此親近,每一週,從週一開始期待,收拾好她要去的地方。
週三和週五變成了最美妙的時光,赫管家派出去的人會把她從易家帶過來,帶到他的身邊。
“呵~“
顧南城嘴裡吐出一股輕哼,臉色都因為這段回憶而緩和了起來。
那是他最快樂……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那時候,小貓會故意弄亂造型師幫她編好的髮辮,在古堡後面一望無際的草坪上撒潑打滾,笑的像個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