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更像是在譏諷高寅。
高寅全然未曾放在心上。
“高家家主意下如何?”王朗抬頭朝高瞻看去。
高寅已然已經開口了,他自然沒有反駁的餘地,他看著王朗說道:“阿寅說的對,此事是我們高家對不起你們王家。”
“那我明日便命人將聘禮送回來。”王朗看著高瞻說道。
高瞻微微頷首,他看著王朗說道:“以後你們王家若有需要儘管開口,我定義不容辭。”
“多謝高家家主,我便先告辭了。”王朗對著高瞻拱手一禮。
高瞻看著高寅說道:“阿寅送一送你伯父。”
“是。”高寅親自將王朗送了出去。
他回來的時候苣氏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
倒是高瞻他臉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
“父親,母親。”高寅對著他們拱手一禮:“此事是兒子的不是,是我令家族蒙羞了。”
“阿寅,王家未免有些太勢力了,這樣的親家不要也罷。”高瞻看著高寅說道。
“我們高傢什麼門第?他們王家又算什麼,即便要退婚也理應由我們提出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苣氏冷冷說道。
她看著高寅接著又道:“終究是你給了王家這個藉口。”
“母親孩兒知錯了。”高寅看著苣氏誠懇的認錯。
苣氏面色這才稍稍緩和一些,她看著高寅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萬不可與那個季氏阿嫵再糾纏不清了,母親自會替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高寅沒有開口,眼見苣氏就要發作。
高瞻看著高寅說道:“你隨我去一趟書房。”
“是父親。”高寅提步跟高瞻朝書房走去。
一進書房高瞻便看著高寅說道:“阿寅,這一次幸好我聽你的話沒有貿然出手,誰能想到姜策竟如此陰險狡詐,不然我們高家就要背上謀逆的罪名了,也給了姜策一個光明正對付我們的理由,若真是如此百年之後我如何面對高家的諸位先祖!”
“姜策就要繼位了,父親可有什麼打算?”高寅看著高瞻緩緩問道。
高瞻微微一怔。
在他的注視下高寅緩緩道來:“先王便十分忌憚我們高家,他表面上十分寵愛惠夫人與姜鈺,可從未想過讓姜鈺繼位,姜鈺之所以落敗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姜策對高家的忌憚更甚,父親可曾想過一旦他繼位定會想法設法打壓我們高家?”
高瞻稍稍沉吟:“他就是想只怕也沒有這個本事。”
“父親,姜策不比先王,他才是一隻真正的猛虎,惠夫人與姜鈺謀逆無論如何我們高家都脫不了干係,姜策必會尋機處處挑釁,他如今是沒有這個本事,可日後呢?”高寅目不轉睛的看著高瞻。
高瞻沉默下去。
片刻他抬頭看著高寅問道:“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高寅看著他直言不諱的問道:“父親可想過取而代之?”
高瞻難以置信的看著高寅:“阿寅你可是生出了這個想法?”
在他的注視下高寅緩緩搖了搖頭。
“高家數百年的清譽決不能毀在我們手中。”高瞻似鬆了一口氣。
“那父親可曾想過隱退?”高寅看著高瞻接著問道。
在他看來如今唯有這兩條路可走。
既然父親不願取而代之,那麼隱退便是最穩妥的法子,一來可避免不必要的腥風血雨,二來也可保全高家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