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不愛高寅。
高寅也不愛她。
她清楚的知道高寅對她的種種寬容與放縱,不過是看她有趣罷了,他只是日子過得無聊想要找點樂子罷了。
偏偏她不願做他的樂子。
“嬌嬌難道就不想離開這裡嗎?”陸離看著季嫵問道。
如今高寅對她來說就好似救命稻草,理應牢牢抓住不是嗎?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也不遲。
季嫵垂眸淡淡一笑:“我不會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陸離越發看不懂季嫵了,他原以為她表現出來的種種不同只是想要攀附高寅罷了,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陸離不在開口。
季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出聲問道:“陸先生為何你面容滄桑,眼睛卻如此清透,根本不像一箇中年男子該有的眼睛。”
其實季嫵心中早有疑惑,陸離一副中年男子的打扮,他容色極其普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是那種丟進人群之中一眼認不出來的人。
“許是見慣了殺戮與血腥,眼中再也盛不下別的緣故。”陸離說著側過臉去,他有意避開季嫵的目光。
季嫵淡淡一笑。
令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赫戰帶著刑部的侍衛整整追了一夜。
一直到天大亮了回來,所有人筋疲力盡自然沒有力氣對季嫵再用刑。
“怎樣昨晚高寅哥哥可有什麼行動?”姜禾公主早上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問範婆子,可見她心中執念何其深。
“啟稟公主,我們的人一早便來報,昨晚高家郎君亥時便歇下了,江陵與江風在外面守著,車馬皆未動。”範婆子如實說道。
姜禾公主舒心的一笑,她喃喃說道:“希望高寅哥哥不要讓我失望。”
“只是昨晚刑部大牢進了刺客,赫戰帶著侍衛追了一宿,天亮才無功而返,季氏阿嫵如今還好好的活著。”範婆子定睛看著姜禾公主說道。
怎料姜禾公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嘴角噙著淺笑說道:“昨晚只要不是高寅哥哥就好,其他的人與我何干?”
範婆子看著她問道:“季氏阿嫵可要……”
說著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姜禾公主想了想說道:“暫緩,我對季氏阿嫵的命全無興趣,看今日高寅哥哥回來之後什麼態度再說。”
反正她已經將季氏阿嫵毀了,死不死也就無關緊要了。
“是。”範婆子點頭說道。
姜禾公主一臉雀躍笑著說道:“今日舅母與高寅哥哥就要回來了,我理應上門探望舅母才是,快給我準備衣裙梳妝。”
天一日比一日暖了起來。
姜禾公主收拾妥當,給惠夫人請安過後,她便帶著人出了宮。
季嫵一夜無眠,牢中陰冷她實在睡不著,若非昨晚陸離渡了些真氣給她禦寒,她身子單薄怕是都熬不過這一夜。
再這樣下去不用人刑訊逼供,她也會死在這牢房之中。
早上牢頭給她送來一碗飄著幾粒米的冷粥,季嫵接過便一飲而盡。
她大仇未報還不能死,只要能活著她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自毀清名,此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