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瀟&nbp;沒有說話,只是痛苦地搖了搖頭。在這一點上,她真的是一個小心眼兒。很多次,胖子都在冼銳面前說了她的好話,在其他人面前也對她表示欣賞。還給她講真心話,給她支招。他僅僅只是表面上,喜歡罵罵咧咧的而已。
原來,她雖然有時候覺得胖子很不錯,但是也並不是穩定的,而是搖晃不定,彼一時,又此一時的。
就算是胖子對她不好,小柳也是很好的。人家本來就是媒婆啊。
但願,這些都過去了。湘瀟想。
冼銳也猜出了幾分,可能是胖子議論了他們倆的關係吧。他更緊地抱住了她,安慰她說“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我們真心相愛。”話語真誠而有力度。
冼銳的厲害,不在於言語的多少,而是他具有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他看透了,他知道應該舍末逐本,他知道應該抓大放小。而且,他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知道應該去感謝。
但是湘瀟卻看不透,沒人教她,她也還沒有經過錘鍊。她只看到了胖子表面的可惡和她現在所擁有的,表面的,暫時的幸福。她的生長環境就決定了,她不東家長西家短,不信謠言不嚼舌根,就已經相當不錯。
此時,湘瀟選擇了沉默,她並沒有噼噼啪啪地對著冼銳將胖子數落個不停。她及時收住了,她知道,冼銳不可能喜歡聽她的這些閒言碎語。
這就已經是,她聰明之極限了。至於冼銳所擁有的這種能力,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不會有的。
聽了冼銳的話,湘瀟從中看到了無限希望。
繼而,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穿過蠟染外套,伸到了她的背上去。他在輕輕地拉著,她緊紮在藍色牛仔褲裡的紅色秋衣。
“不,我不。”他剛輕觸到她的肌膚,她便敏感地叫了起來。聲音雖然小,但卻十分堅決。
他規規矩距地將手退了出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說“好,我尊重你。”但是,他的胸中卻如一團火在焚燒。
片刻,他鬆開了她的手,用它抓住了被子。他的手不可以任意動她,他用它牢牢地抓住被子不動。他的眼睛也不可以再看到她,他將臉埋在了床上。這樣,他就可以無視她的存在。
湘瀟見了,心猛地一驚,既心疼,又感動。她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枕頭移了移,塞到他頭下,緩緩地下了床。
她又為他將被子蓋好,心疼地說“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胃還疼嗎,牙齒呢?”這句話就像,“你多喝點水吧”一樣。有用,但是卻無用。
“嗯。”冼銳的心中平靜了一些了,迎著她的話,認真地回答她說,“胃不疼了,牙齒還有一點痛。”他的全身都一動不動,但是卻聽見他的聲音,隨著喉嚨,從嘴裡,堅定而清晰地傳了出來。
“你睡吧,我下去一下。”湘瀟將鞋往腳上套著,又說。
“好,一點鐘你叫我。”冼銳柔順地道,仍然撲在床上沒有動彈。
湘瀟再次看了看他那對著牆的背影,很快地穿好了鞋。她再次為他拉了拉被子,然後拿起桌上的梳子,梳著凌亂的頭髮。
“湘瀟!”是雲在叫。
接著,樓梯上響起了,她奔跑上樓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