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動,他坐了起來,用被子將她裹了進去,讓她靠牆躺著。他要將她嚴嚴實實地圍住,不讓她逃跑。
然後,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看她的眉,看她低垂的眼,含笑的嘴角。尤其愛看她,柔和的小鼻子和富有線條的小唇。
那白潔光潤的臉龐,在此時已被羞紅了。被他的唇印,潤澤得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嬌豔動人。
“你換了一副眼鏡了啊?”湘瀟發覺自己的臉更紅更燙了,連忙轉移了話題說。
“嗯,以前那副太沉了。冼銳說。
上次,他還一個勁地誇那副眼鏡是多麼地貴,是多麼地好。說它的價格,是兩千元。他還拉過她的手來讓她戴了戴,還說他從來不讓別人碰它的。
這次,竟然這麼快就換掉了,並且用“太沉了”三個字,就&nbp;徹底地否定了它。
湘瀟竟然,好懷念它。他喜新,然而她卻在懷舊。
他想的是,東西用舊了就換掉,不是很正常嗎?又不是人。可是湘瀟為什麼總神經質地,想到了人呢?
物品雖然是物品,它是不哭不笑,不喜不怒的。但是,如果他們對物品,對所有的物品,都有截然不同的看法。那就會影響到他們的喜和怒,就會有分歧,就會影響到他們的感情。進而,就成了人的矛盾。
湘瀟又說“雲耍了一個男朋友,也是戴眼鏡的。別人見了雲的眼鏡,老問我,你的眼鏡呢?我和雲真好笑,我們兩人,各有一頂小紅帽,各有一個眼鏡,連生日也在一塊兒過。”
這個,也是半真半假的。
雲的戀愛,沒幾天,沒人知,就結束了。因為,眼鏡不想讓別人知道。不像他們倆,人人皆知。因為,冼銳恨不得敲鑼打鼓地讓天下人都知道。同時,更有小柳這個大喇叭,隨時報道他們的最新狀況。
雖然雲單獨找過冼銳,但她並不禁忌在他面前談雲。她就像個假小子,他不可能對她有感覺的。就算是他對她那張長頭髮的照片,還有點感覺。但是也比不上,如今這個躺在他懷裡的她呀。再說,他們馬上就要走了。
她可真傻,她以為自己&nbp;就是唯一。
但是在男孩子的心中,卻從來都不是。
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腳踏幾隻船的人,多的是。一個好並不代表另一個不好,另一個也可以很好啊。
她也並不是拿她取樂,她只是在找話題啊。
冼銳是何等聰明的人,他馬上猜中了她的用意,哈哈地衝她大笑道“你怕我幹什麼,我是你老公啊。”
湘瀟一聽,更加害怕,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半晌,方才羞澀地道“沒這麼早吧?”
冼銳並不回答,只是說“我們真應該感謝胖子和小柳,有了他們,我們才得以相識。他們是我們的媒人啊。”
“為何而得藕?有幸不需媒。”湘瀟說,淺淺地笑。
也許是這樣的。但是卻讓人覺得很孤傲,很決絕。不像一個人,而像一個怪。
“怎麼啦?”冼銳不解地問她。胖子到底如何,讓她動氣了?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