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激怒了帝乙亥,然後便是一場大戰。最終帝家高手損失慘重,排教更是幾乎滅教。教祖陳四龍被分屍鎮壓,掌教、長老們折損大半,尋常教眾幾乎死傷殆盡,教中的財富和寶物也幾乎被掠奪一空。
帝乙亥搶了祖排,以此運輸糧草,繼續進攻漠北。又激戰多年,終於擊敗了漠北王庭,在大漠以北冰冷的原野上,建立了屬於大夏的軍事據點。
只可惜他畢竟不懂得祖排的正確用法,這件寶物消耗過甚,最後一次運輸的時候在空中瓦解,徹底毀去。
排教逃走的高手們並不甘心,在以後的歲月裡面慢慢積累實力,始終念念不忘要報仇。
這些年來,大夏各地發生的造反、叛亂之中,若說全都和排教有關係,那自然是汙衊,但其中至少有一半有排教的參與,可以說是造反專業戶。
大夏自然也知道排教的底細,自然也想過要將其剿滅。只是如今的大夏早已不是當年的大夏,無論可以調動的人力物力也好,還是高階武力也罷,都不足以再次殲滅排教,所以只能鼻子一捏,權當沒有看到。
若是在鎮壓造反和叛亂的時候發現排教中人,他們當然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斬殺。但也就到此為止,再沒有牽連誅殺,大軍圍剿排教的計劃了。
聽了這些,潘龍不由得連連驚歎。
他本以為大夏皇朝雖然頹勢已現,但各路勢力都只是在暗中籌備,並無真正要動手造反的。現在才知道,原來造反這回事,早就有人一直在做了。
他之前不知道,只是因為他在江湖食物鏈裡面的地位不夠高,接觸不到這方面的隱秘情報罷了。
(當初跟老師學藝的時候,我一直沒表現過對造反這件事的熱情,所以老師也沒怎麼跟我談過這些。如果當時我對造反表現得很熱切的話,或許老師就會將大夏各地那些想要造反的勢力一一向我介紹,也就省了這一場烏龍……)
潘龍心裡想著,問道:“剛才前輩曾聽到,貴教有‘羅天十二寶’,十二件寶物聯合起來威力無比。卻不知若是要全面強化這十二件寶物,需要多少銀鋼?”
排頭愣了一下,看向掌教。
這事情是教中的隱秘,只有掌教這等高層知道。
掌教摸了摸鬍鬚,思考片刻,說:“羅天十二寶之中,有好幾件是完全不需要金屬的。剩下的裡面,有些也必須以別的材質為主……總的算起來,若是能夠再有這樣一份,應該便能將這些寶物儘可能的完善。”
潘龍點頭,又拿出了一批礦石。
“你剛才不是說都給我了嗎!怎麼還有?”排頭頓時瞪大了眼睛,怒道。
潘龍笑了笑,說:“剛才我們是做生意的,自然不能賣掉太多。現在我們是合夥造反,當然不惜成本。造反這種事情,失敗了就要死全家。相比之下,一切珍寶都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排頭立刻順著杆子上:“那你再給我幾塊,我拿它打造六壬——”
話還沒說完,掌教已經一個爆栗鑿在他的腦門上:“狗屁的六壬飛叉!叉你個頭啊!你這混賬小子怎麼念念不忘玩叉子?真的混個‘排叉王’的名聲麼!”
“我覺得這名聲也挺響亮的……”
砰,又是一聲爆慄。
潘龍笑著說:“現在暫時是真沒有了,等過兩年,我找那位長輩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去找那些矮人,試著換上一些銀鋼礦石回來。”
“那些矮人喜歡什麼?”排頭急切地說,“得到訊息之後,便來找我們。只要是九州世界有的,天上地下我們都給你找來,一定要多換一些,把他們的存貨都換回來!”
掌教卻嘆了口氣:“此物如此奇妙,大概就在那異域之中也不多。估計那些矮人就算有存貨,也不會有多少。算了,做人不可太貪心,有這麼多已經足夠我們重煉羅天十二寶,將來舉事之時勝算大增。足夠了。”
說著,他看向潘龍:“潘小友,雖然你剛才說大家都是造反的同行,願意將此物贈與,但就像你說的,造反是全家殺頭的買賣,我們排教實力強大,還足以勉強自保,你孑然一身,家族實力也不強,著實需要一些寶物護身才行。”
“你且在這裡等兩天,我回總舵去取幾件東西來。不敢說它們能夠抵得上這些銀鋼的價值,但對你來說,它們肯定比這些銀鋼更加好用。”
說著,他腳一跺,整個人便化作一道綠光,沒入腳下的地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排頭卻又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問:“那礦石真的一點也沒了?我只要一小塊就行了。做不成整個的六壬飛叉,用來製作飛叉的脈絡也好。”
潘龍有些無語,對他這種執著的“叉子精神”也有些佩服,裝作猶豫了一會兒的模樣,還是掏出了一小塊礦石給他。
這塊礦石比之前的都小,排頭也只從中提煉出了一截小拇指那麼大的銀鋼,但他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就當著潘龍的面,他拿出了一份包裹得好好的材料,以那些銀鋼作為脈絡,現場製造了六把巴掌大小的叉子。
這些叉子的主材料自然還是別的金屬,銀鋼被他煉成一條條粗線,埋在叉子內部,猶如骨架一般。
整個製作過程都十分流暢,很明顯,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於在製作飛叉這門手藝上著實下過一番苦功。
也難怪那位掌教罵他是“叉子王”,他對於六壬飛叉這種法器,果然是有相當的偏愛。
看著他將六把飛叉用法力祭起,在空中飛舞自如,笑得像是一個孩子似的,潘龍也忍不住笑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男人永遠都是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