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事情居然反轉,有人提出疑問:“事情的真相果真是這樣的嗎?幻影也是可以做假的。”
“對,回溯術,本來就有缺陷。再說,你這幻術也太假了,哪有人不借助東西直接施展幻術的。幻術與回溯術是兩碼事。”這是個高手,一眼看出花洛的幻術,沒有藉助於任何物品。
花洛只是抬手,眾人的腳底下卻延伸出無數的滕蔓,蔓上瞬間齊開花,花香又引來蝴蝶飛舞。花香過後,綠蔓變枯萎,一寸寸化為虛無。
短短不到半盞菜的功夫,聞父就體會到了生命從生產到消逝的過程。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從青春年少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行將就木時,化為一隻飛舞的蝶。生命的最後,他想的不是子女不是家族,也不是至高無上的修為,而是想要自由自在地在天地間遊走。這是少時的夢想。
聞父了悟之後,便對花洛拜了三拜,“多謝仙人指導,弟子已經找到自己的道。至於聞術,我的兒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不再是他的爹,聞家也不再是我的根。”從此之後,這世上再無聞宗師此人,他將以一個散修的模樣,到處遊歷。
聞術的娘,是阻礙他少時夢想的人,讓他非常的不喜,非常的憎恨,連她生下的兩個孩子,他也不在乎。想打便打,想罵便罵。彷彿這樣,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後娶的老婆,他也不怎麼喜歡,只是用來噁心人的而已。
他不擔心兒子是否已經死去,因為有仙人在場,他一定沒事。
聞父搶在眾人清醒過來之前,離開了茶樓。任憑兒子在後面一聲喚著他爹。
葉芯看到了童年時期的自己,肆意驕貴,是父母的掌心寶。若是時間能停留在這裡多好,這是不能夠的,時光不會為任何一個停留。停留的時光便不再是時光了,那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永生。
她還看到後母的算計,父親的變心,所愛之人的背叛,以及世人的責罵。她帶著這樣的不甘長眠於地下。
強烈的不甘使她回到了現實,還有絲茫然無措。“這是神術。”
“是。”花洛回答。
“我可以學嗎?”她要變強,那些欺負她,辱罵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你能付給我什麼?”
“我可以成為你的聖使,替你做一些事情。”她急忙道。
花洛回絕,“我不需要,只要我想辦的事情,我動動手指就可以。就比如這個。”天幕之上,展現的是千年前的那場大戰。生死一刻,萬民自請奉獻自己,喚得最後一位最強大的力量者來此。在萬民及所有的百姓期盼下,她帶著一身傷與枷鎖趕來了。
大堂內醒來的人們,漸漸地不說了,看著這一幕,再結合當前的事情,他們無法再拿以前流傳的故事來罵她。這才是事情的真相,不是她遲到,而是有有心人的阻攔,使她無法第一時間趕到戰場。
但,是誰要這麼做呢?人類滅種,對他有什麼好處。
“哎,這就是千年前的事情。再與流傳的版本一對比,還真是。”故事中,只提到她來晚了,沒提她來晚的原因,及來晚時還帶著一身傷。
“我早說嘛,天生五仙,生來就是為蒼生著想,她怎麼會置蒼生不顧,去談什麼情愛呢!”
“我以前也這麼說過,可有人不信啊!”
“人族中一定有奸細,只是千年前的事情,不太好追查。”
“你說的對。那你有沒有聽說,北洲那邊傳來的一點訊息,異族出現了。”
“沒有,怎麼,它們還沒被收拾怕?”
“怕什麼,燒不死,打不死的玩意兒,除了領養幾人有智商外,其它的只是聽命行事。”
“有五仙在,我們怕個毛。”
“雪仙早已失蹤多年,你說蒼生再遭塗炭,她會不會出現?”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將心比心,若是這糟糕事降在了自己頭上,救了人還被誤會,他不衝上去捶人算好了,還想讓他救他,門都沒有。
一時間,人們靜了下來。本是吵鬧的茶樓,靜的可怕。
他們在反省,在後怕。
若是千年前的事情重演,他們該怎麼辦。千年來,從每個人懂事起,就在罵她。罵她只顧兒女情長,不顧大局,不顧蒼生的死活。不是沒有質疑者,所有的質疑者不是同化,就是被打成冰系一派,併成為叛徒。
千年來,適合修行冰系法術的人,都是躲躲藏藏。其它四系都有不錯的後代,冰系卻中仍寥寥數人支撐著一系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