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前,某地研究所不慎起火,正在研究的武器被引爆,因與極地挨的極近,其爆發的超強熱量,造成冰川剎那間融化,古老的病毒隨著這股氣流,不斷向世界各個方向延伸而去。
正當離得近的人們,抬頭觀看這場不同尋常的爆炸之時,一陣聲勢浩大的熱浪呈圓形向他們襲來。
讓人感到暖意的同時,身體內部也在快速發生著某些改變。體質最弱的人,當場倒地不起。其它人也沒堅持一分鐘。
因爆炸形成的光波能量巨大,上空的衛星通訊全被切斷,等過了幾分鐘恢復通訊時,極地周圍的所有生物全部滅絕,並呈放射形向四周擴散。警鐘來不及敲響,人就已經失去了生命。
所以,全世界的人類錯過了最佳防護與準備時間,等反應過來時,世界已直接進入了末世狀態。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就這樣喪失在了病毒的口中,剩下的四分之三,還在苦苦掙扎。
這些古老的病毒不只一種,具體多少種,花洛也不清楚。總之,這些病毒來勢洶洶,人類在短時間內無法研製出相應的疫苗,只能依據自身的免疫系統來抵禦。
現在,能撐過十日的人,體內多少產生了些異變。
吳蕃幾人任他們護得再嚴實,不時的咳嗽聲,時刻提醒他們已經感染了病毒這個不爭的事實。
“朱哥,喝點水。”吳蕃把從超市裡取來的礦泉水,放在鍋內煮了又煮,才敢給人喝。
朱景明喝了口水,感覺身體好上了一絲。“飯做好了,就給她送去。我回屋歇會兒。”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能在彌留之跡,給常跟在自己身後的諸人找一個幫手,他死而無憾。
朱景明踉蹌了一下,吳蕃立刻過去扶住他。“朱哥,你的身體?要不,我們幾個一會兒,再去醫院裡找找有沒有能用得上的藥品回來。”
“不必了。我的身體我知道,你們不要管我。晚上的時候,若我還沒出來,就不要再進我的屋子了。”
吳蕃看著人進了屋,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有些蒼白無力。
他們由原來的三十好幾號的人,變成現在只有十幾個人的團隊,送走的人何止他一個。
末日前,他們以劫富濟貧為活。平時接的活,不是催債就是綁票。雖然這些人該死,但他們不是法官,沒有任何理由去宣判一個人的生死。在性質上,他們跟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沒什麼兩樣。
末日後,他們互相扶持著走下來,若那人實在無救,就自動走遠些。他們本就是孤兒,來去一人,死了也沒什麼牽掛。
花洛開啟房門,看著廳中或坐或站著的,心情都不太好的人,問了他們一個問題,“你們是好人嗎?”
好人這個界限不好區分。
因為在親人眼中,你可能是個好人;但在別人眼中,你又是個極壞的惡人。
好與壞總是隨所處的環境而變。
幾人低下頭,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手上還有人命官司在,怎配得上好人兩字。
壞人似乎也與他們不搭邊。
因為他們把得來的錢財,有一部分拿去資助一些孤兒,與一些生活窘迫的老人,還有一些得了急症出不起醫藥費的家庭。在他人眼中,自己又變成了好人中的模範。
見人不作答,花洛換個方式問:“你們認為自己是好人嗎?”
所有人全部搖頭,接著又點頭。
“到底是或不是?”她一再強調這個問題,似乎非問出個究竟來。
吳蕃抬頭:“是。我認為自己是好人。我們全都是好人,沒有壞人。”最後,他還刻意加重了音量,證明自己是個好人不假。
對,沒錯,他們是好人。他們做的好事足以抵得上做的壞事,這個認知沒有錯。
花洛一揮手,桌上出現一瓶瓶的藥。“如果你們是好人,就證明給我看。這些藥可以幫你們,緩解身上的病毒攻勢。”
“怎麼證明?”其它人都等著吳蕃做決定,他問。
“這個要看你們自己了。藥不僅可以幫你們,也可以幫其他人。”剛才在屋中,她統共研製出十瓶可供緩解病毒的藥水出來。有且只有十瓶,再多的,就沒原料了。
這十瓶藥水可以發揮出多大的作用,就看這幾人如何應用了。若是應用得當,百萬人都救得,若是應用不當,這幾人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