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守護這個家,我有苦不敢言,有怨不敢訴,怕公婆聽了傷心,丈夫心有煩憂官位不穩。”張氏說著聲音帶了壓抑許久的悲傷,絮叨著以前她所做的每一件事。
張氏聲音悲切,沒有一字埋怨之詞,王蘊生縱是鐵石心腸,也對張氏有了些好的印象。難道他以前真的很過分,從沒有考慮過妻子的感受。
王蘊生差點忍不住跑過去安慰張氏時,花洛推倒了燭臺,把現場的悲傷氣氛一下掃盡,王蘊生找回理智,又被張氏繞了進去。只要涉及自身之事,王蘊生就容易被情感所左右。
“張氏我問你,你為何要謀害王府的子嗣?劉姨娘吃的藥丸已被證實裡面含有滑胎的藥材。”
燭臺一倒,也把張氏嚇了一跳,她快速組織言語:“不可能,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保胎方子,我懷綏兒與芙兒的時候也是天天吃了的。我沒事,劉姨娘怎麼可能有事,一定有人在我送的藥上做了手腳。”
“據我所知,你的藥派的是你的大丫頭親自送給劉姨娘,當面讓劉姨娘服下,這其中有誰會做手腳?”
“翠巧,不,翠巧不會做下這事。”張氏呢喃。
“不是翠巧,就是你。藥除了你,還經過誰手中?”
“不是我,我怎麼會害她呢,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張氏一口肯定。
“你家老爺至今只有王天綏一個兒子,那麼多姨娘懷孕只有女兒活下來,你敢說,跟你沒什麼關係?”
“老爺的子嗣單薄,姨娘懷孕又是頭等大事,能不能生下來就看姨娘自個愛惜不愛惜自個的身子,我就是長有六隻眼,八雙手也看管她們不住。”
不破張氏的心防,根本難以從她嘴中套出有用的資訊。但也讓王蘊生見識到了張氏的另一面,花洛感覺沒白來。
張氏心機深沉,從她三歲開始就能誣陷庶妹姨娘就可看出其性情如何。她親媽早去,她的後母連她親媽的嫁妝主意也不敢打,反倒自己賠上了許多。
要說深諳內宅精髓,非張氏莫屬。
王蘊生縱是不喜張氏,也說不出她一點不好來,這就是張氏的厲害之處。
花洛知道張氏的目的,但王蘊生非親見不信,所以,花洛就得想辦法讓張氏親自開口說出自己的陰謀。
再問下去,還會重複之前的老套路,花洛直接拎他走人,把室內恢復光明,外間的丫頭剛好甦醒。
“吶,把這個塞上。”花洛遞給他一個紙團。
王蘊生接過直接塞進嘴中。花洛拎著人在上空掠過一道道房屋,最終到了二房的院子。
“這樣好嗎?”對於王二老太太,他心中還是有點溫情在的。不同於他父母的刻板呆滯,只聽外人言。他在王二老太太身上體會到了溫情的存在,即使後來再沒正眼瞧過他。
“你捨不得嚇倒老人家,這個我懂。放心,她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好了,下去吧!記得一定要按我說的做。”花洛把人從瓦片中間推了下去,她隨後亦跳了下去,兩人在簾後穩穩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