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那年,他趁著下人們不備,偷偷地去了兩房中間相隔的那條湖中,在裡面玩了個暢快。此後,只要能用來偷溜逃學的時候,他都去了湖中,藏在荷葉下面,讓人找不到。二房的長子他的二弟帶著下人撞見過幾次,被他巧言攏了過去。
八歲那年,他又躲在湖中的時候,七歲的三弟撐著傘來喊他回家,上岸時他不小心又跌回湖中,二弟來拉他,兩人雙雙跌到湖中,平時在水中無障礙,那天卻不知是怎麼回事,他的腿老是打滑使不上力,平白泡在湖中大半個時辰。
回去生了場大病,病好之後,他的二弟沒了。二房的老太太天天到他們大房來鬧,他被人攔著不讓出去,在院中繼續讀書寫字。他想,二弟沒了,就得代他實現願望。平時看不下去的書,他硬逼著自己看完它。
兩年前,他剿匪成功,朝廷必有嘉賞,他的仕途很快就會平步青雲。
回想偌大個王家,卻沒有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他的父母望他重振王家,聽信外人之言勝過他這個兒子;妻子想得誥命,在姐妹間爭得頭籌,生的兒子也是同他一樣,是個提線木偶;小妾想過好日子拼命依附討好他;二房的人見他像仇人,自己送過去的東西倒是一個不落全收下,四弟仗著他的勢在外耀武揚威,他只裝看不見。
想想以後的人生無趣,就有了輕生的念頭。那一刻,他的確是有了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已。恰巧那天騎馬,馬被虎聲驚擾,身子左右躍起,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再醒來之後,不記得往昔種種。只覺腦袋空空,心中有發洩不完的戾氣,尤其是自己所在的這一房。
“我問你們,當年那位道長說了些什麼?”
兩老不知道他的用意,把當年的道長的話原封不動地向他複述一次。
王蘊生聽後只覺得可笑,就因為他好玩貪玩,所以就認定他長大後會禍害一方,若不嚴加管教,讀書識理,就會刑剋六親。
“道長的話,你們就這麼信?”他再問。
“道長的話可靈驗了。當年道長算到你八歲那年命有一劫,認真在家讀書即可避免,若不如此,至親之人,就會失去一個。我們千防萬防,還是讓你溜出了家門,連帶著二房處處壓大房一頭,在族人眼中,是你欠了二房一條命。”這件事,他們真是後悔死了,若是再多買上兩個小廝丫頭回來,看緊點,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王蘊生沉默了。童年之時,他心懷愧疚之情。按兩老的話說,他那天都不該偷溜出門,什麼事都沒有,同他親近的二弟還在。
“蘊生啊!你沒事吧!陽間陰氣弱,你若是受不了,就先回去,下次再來看我們。”兩老見他不說話,面上還有絲絲痛苦之色,以為他難受。
“好。”
花洛把人拎上屋頂,再以內勁點燃燭火,使房間恢復通明。
兩老能看清四周時,房間內已空無一人。
“走吧!換下一個物件。”這次不需要花洛牽制,王蘊生自發地跟在她後面。
王蘊生小心地在瓦片之上行走,世界上有功力高強的人,他也見過一二,這些不算什麼,但關鍵是一些神秘的東西真的會存在嗎?他問花洛:“天下真有可以預測未來的神運算元嗎?”
“有,還很多呢!只要利用得當,人人都是神運算元。你讀過史書,裡面的神運算元豈是一人。”花洛嫌他走得緩慢,直接拎著人在屋頂上跳來跳去,在他喊叫之前,拿布堵上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