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用內勁吹滅室內蠟燭,兩老人驚慌起身。
“怎麼了,身邊還有陣陣涼風。”
“不會是有什麼東西進來了吧?”
“還有聲音。”
“爹,娘。”王蘊生站在兩老身後喚了一聲,又把兩嚇了一跳。
“蘊生,你是蘊生?”
“是我,我回來看你們了。”
見兒子終於回來了,不顧害怕,老太太想去摸摸兒子,看是不是在做夢,兒子真的回來看他們了。
老太太一撲撲了個空,被身後的老伴扶穩,站好之後,發現兒子在另一邊的桌前看著他們。老太太頓時熱淚盈眶,知陰陽兩隔,能見面已是上天可憐。
“兒啊!你在下面過得好不好,缺什麼都告訴我們。”
“府中另一個我是誰?”王蘊生儘量平心靜氣地問。若說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禍首當數眼前這兩位。
“他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正想請了道長回來做場法事,把他驅出你的身體。”老太太只以為自己真正的兒子已去。
“若是驅除不了呢?”
“怎麼會?道長法力通天,說能驅除一定會驅除。兒啊!你放心,爹孃一定把此事辦得妥妥的,不要他給咱家蒙羞。”老太太眼中含淚地痴望著一臉青色的兒子,當真是戲文所說,青面僵身,眼似銅鈴。
臉上塗了樹汁能不青嗎!
“你娘說的對,蘊生啊!是我們對不起你,沒有好好地看緊你,才叫妖邪侵了你身,把你趕出了身體。我們當時就該嚴格按道長的囑咐走,只是看著你辛苦,就不忍心,才坐下此等後果。爹孃愧對於你,你想罵爹孃就儘管罵吧!爹孃承受得住。”王老太爺心中的後悔之情不比王老太太少。
想他這一房育有五子六女,只活了三子五女,剩下二子不成器,能守成就不錯了。長子是他唯一的期望,從小就請了嚴師上門教導,只盼他能光輝門楣,重現祖上風光。
願望達成,可是他的長子卻去了。就在兩年前,蘊生因剿匪成功,政績考核得了箇中品,才被破格提為知守。
早知,不管兒子當多大的官都要緊緊地約束著他。騎馬可以,但是必須有隨侍在側。兩年前,蘊生就是因為沒人在旁,出事的時候,等人趕到他已經躺倒在地,一切已晚。
王蘊生聽後,直想仰天大笑。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道,就讓他們痴迷成這樣,把自己的兒子當作木偶般玩弄在股掌間。到底誰才是至親之人。
五歲那年,府上突然請了幾位先生,日夜督促他讀書,身邊隨時有小廝監視。去哪必是小廝在側,他躲不了,也逃不掉。惡夢從此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