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有多美好,現實的對比就有多慘烈。何小娘子面貌平平,連清秀都算不上,看過一眼就能忘掉的那種。
潘景心中雖有失望之情,卻沒太在意。
能想出一個絕對出來的人,絕不是一位只懂後宅之事的女子。不知道岳父大人考校他的課業之中,有多少是出自這位今日才得一見的新娘子。
何飛煙趕緊接過婢女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的臉龐,在婢女服侍下鑽起了轎子,心口的位置咚咚地跳個不停,也不知是在害怕什麼。
女似父,她跟她爹一樣方臉,寬額。此相貌若是安在男子身上,那便是忠義的象徵,可在女子身上,只能說是醜了,比家中婢女還醜。
何飛煙手悄悄地掀起簾子一角,隔著層紗觀望前方騎在一匹純白色馬背上的潘景。不知他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
潘景同送嫁的大舅兄有句沒句地聊著,從天南侃到天北,從早說到晚,也解決了不少路上的無聊煩悶。
崔四娘子打聽到潘景只喜美人,所以知道何飛煙長得不怎麼樣之時,便在她上轎之時,扔了塊石仔在她腳下,讓潘景看到真人,繼而大鬧府臺府。
讓她失望了,潘景讓婆子婢女們小心護著些何小娘子,不要再摔倒了,打亂了她的計劃。
不應該呀!男人不就是吃這一套的嗎?
崔小娘子一計不成,又使一計。叫了幾個山匪在路上攔截迎親隊伍,誰搶著了新娘子算誰的。
潘景一行人正走在一處峽谷之地,見兩邊皆有巨石滾落,人馬頓時亂作一團。
最後等眾人折騰的差不多了,一旁冒出了幾個山匪攔住眾人的路。
“此路是我開的,交錢就能過去。”一個光頭大漢拿著一把大刀,準備隨時撲上來給人致命一擊,臉上煞氣濃重,顯然手中有好幾條人命官司。
“若我不交呢?”何溶問。
“不交,你們今天都得交待在這兒。痛快點,給了錢就走。”大漢皺眉,不耐煩道。
“舅兄,不如給他,等我們過了此界,向本地知縣報備,讓其繳匪,也勝過我們命喪此地。”兩人小聲交談。
“不可,若是交了,以後回回都得交,不能助長他們的焰氣。”何溶拒絕這個提議。
潘景勸:“如今我們人雖多,便卻是手無縛雞之人多。若是他們硬拼,只怕我們難以逃生。對方只有區區幾人,卻敢來劫我們這個百人的隊伍,可見,其自有自知之明,知道勢力強弱。”
“匪人根本無誠信可言,前腳給錢,他們後腳就能對我們大開殺戒。不如,拼死一搏,留個出路,讓人回去報信。”何浴堅持硬碰硬。
大舅兄所想只怕是難,他通往府城之時,走的官道,很少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現身要錢。也從未聽說有匪類為患。
當今陛下宏偉圖志,四海昇平,少有禍事發現,卻突然冒出一夥土匪,攔路打劫,蹊蹺之情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