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嘆了口氣,言道:“千浪,弱水族每遇大事必會祭祀,等下你就知道了!”
“不行!”眼看著桑託正欲說話,人群中走出一人,對桑託和眾人說道:“族長,眾位族人,小胖墩和豆芽菜已是病的不成人樣,而且體格怪異,無法得到弱水認同,想來這一輩子不過是廢人而已,何不用他們來祭祀呢?”
“是啊……”
“就是……”
人群中,發出了許多贊同的聲音,而青羅的父母則是在暗地裡輕輕嘆了口氣。
聽著眾人的言語,段千浪心頭登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暗想著難道他們是在用族人的性命來祭祀?
桑託掃視了一眼周圍人群,言道:“你們都是這個想法嗎?”
人群沉默了一下,然後大多數人都點了點頭。
“好吧!”桑託遲疑片刻,終於道:“去把他們帶來吧!”
場中,四位中年漢子迅速離開,不過片刻功夫,便是帶著兩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童來到了祭壇上。
不過,其中一個孩童是被抬到這裡來的。
段千浪抬眼看去,被抬來的是一名男童,整個人體型顯得非常胖,而且像是水腫一般,眼睛迷成一條縫,似乎連呼吸都很困難。
而在擔架旁邊,還有一個顯得面黃肌瘦、風吹欲到的小姑娘,整個人瘦的不成人樣,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緊緊地抓著擔架上男孩的手,淚眼婆娑,讓人看著很是心痛。
聯想著人們叫著他們的名字,段千浪這時候才發覺,所謂的“小胖墩”和“豆芽菜”,確實跟他們的身形很相符。
四位中年漢子放下擔架,退到一邊,豆芽菜抹著眼淚,看著桑託,言道:“族爺爺,我兄妹倆今天是要解脫了嗎?”
桑託眼中閃過不忍之色,緩緩地道:“族群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的!”
豆芽菜緩緩地點了點了頭,對著擔架上的男孩言道:“哥哥,咱們終於能夠解脫了,以後你就不用這麼苦了!”
小胖墩聽到了豆芽菜的聲音,不過他似乎說不出來話,只是努力地點了點頭,一行濁淚奪眶而出。
桑託扭過頭去,沉沉地道:“擺香案,點神燭!”
“是!”
幾個弱水族人走上前來,將一方香案對著弱水池塘擺放了起來,然後點上蠟燭,退到了一邊。
桑託走到香案之前,在嫋爐中點上三炷香,然後跪了下來,口中默唸有詞,竟是一串枯澀難懂的祭文。
祭文念罷,除了段千浪之外,包括青羅在內的所有弱水族人全部跪拜了下去,向著弱水池塘恭敬而虔誠地叩拜了起來。
禮畢之後,幾個弱水族人撤掉香案上的物品,然後將小胖墩抬到了香案之上。
桑託的手輕輕動了一下,但好似猶豫了起來,對豆芽菜說道:“噹噹,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豆芽菜跪在桑託面前,泣不成聲地道:“族爺爺,謝謝你們這麼多年對我們兄妹倆的照顧,此生此世,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謝謝你們!”
言罷,豆芽菜向桑託和周圍的弱水族人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
桑託神情一凜,言道:“兄妹齊上路,黃泉路上好相伴,族群將會為你們立下牌位,永世敬奉香火,我桑託對不起你們了!”
唰!
桑託猛然抬掌,而豆芽菜一下子撲到小胖墩身上,雙眼緊閉,無聲流淚。
“且慢!”
看著桑託手掌猛然揮下,段千浪再也站不住了,頓時一聲大喝,連那前方池塘中的弱水都是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