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心裡有些難受,雖然她不曾體會過親情,但親眼看著親生母親生死未卜地躺著,任誰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更何況只是個四歲的孩童?
“我看到榮貴妃守在床前,父皇一臉震怒,看著地上跪著的皇后,後來我才知道,皇后嫉妒母妃,給她使絆子,致使母妃滑了胎。”
他看了阿美一眼,繼續道,“當時診治我母妃的,便是你父親。”
“然後呢,沒救回來,於是我父親便辭官了?”
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吧。
長離搖搖頭,“不,救回來了,怪就怪在這裡。”
阿美不解。
“眼看著母妃的身子有了起色,不日便可下床走動,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體突然惡化……最終沒能救過來。”
“母妃離世的第二天,你父親便請辭回鄉了。”
這麼說的話,確實有些奇怪了。
雖說滑胎對女子身體影響巨大,但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既然都見好了,又怎麼會突然惡化?
此時長離突然問道,“你有何看法?”
阿美想了想,道,“第一,嫻妃身子就要恢復的時候,有人第二次施加傷害。第二,這個人不可能是皇后,害死嫻妃的另有其人。第三,我父親當年定是知道了什麼。”
“何以見得?”
“嫻妃滑胎是皇后所為,若是接下來嫻妃有什麼三長兩短,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皇后,她還不至於這麼蠢吧!”阿美理所當然道。
“而我父親,便不必多說了,他若是不知道什麼,又怎會惹來殺身之禍?”
“那依你之見呢?會是誰?”
阿美一字一頓地說,“那幾日與嫻妃有過來往的,都有嫌疑!”
長離看著阿美,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跟他所知道的並不一樣。
全安陵都道,白馥美貪慕榮華目光短淺朝三暮四,饒是長離不關注這些事,都多少知道一二。
可眼前這個人,卻很是聰明,總是能找到關鍵所在。
人生難得糊塗,她只是聰明地糊塗著。
這也是長離為什麼會給她講這麼多的原因。
此時長離沒有接話。
阿美頓了頓,試探地看著長離,小聲道,“不知道……你與榮貴妃……關係如何?”
長離身形一僵,心狠狠往下一沉,有什麼正在眸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