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有些驚訝，沒想到常說的以毒攻毒居然真的存在？
“皇祖母當時已經是藥石無醫，繼續拖下去最多也不過半月光景，你父親奏請父皇之後，便開始著手此事。”
“他不放心把此事交給旁人，全部都是親力親為，那些毒蟲草藥都是他親自捕捉採摘，好幾次因為毒蟲噬咬草藥劃傷，一度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後來，他便吩咐人將自己的解藥先熬出來備著，最後終於是把藥熬了出來，皇祖母的病情也漸漸好轉。”
“可白太醫在製藥期間，以身試藥，損傷極大，治好皇祖母之後，他便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留下一身頑疾，終日不得離藥。”
阿美有些不敢置信，這哪裡是治病，分明是以命換命！
她瞪大眼睛，看著長離，“然後呢？如此一來我父親在太醫院的地位便不可動搖了，為何還要辭官？”
長離挑眉望著她，“難道昨日在宮裡沒打聽到嗎？”
阿美點點頭，“聽說倒是聽說了，長閒與榮貴妃說的都是一樣的，但是，我想聽點不一樣的！”
長離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不可聞的勾起一個弧度，“你倒還不笨。”
阿美看著長離，愣了愣神。
這個冰山居然笑了？也太好看了吧！
她眼冒紅心地盯著長離，就差流下哈喇子。
長離察覺到阿美異樣的目光，瞬間又變回冰山臉，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才繼續說著。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們漏了一件事……”
阿美撐著下巴，一臉花痴，“什麼事。”
“當年白太醫確實向父皇提出了還鄉，但他說的是兩個月後離朝，可事實上，他比約定的時間整整提前了一個多月便回去了。”
阿美坐起身子，道，“如此說來，當年定是發生了什麼的。”
她很想問問關於嫻妃的事，可對長離提起嫻妃，會不會有些殘忍？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沒有問出口。
長離看了她一眼，“你想問，我母妃的事？”
阿美愣了愣，有些不敢對視他的目光。
流雲也很是驚訝地看著自家主子，這些事是他心裡不能觸碰的傷疤，他從未當外人提起過，這次居然主動說起，怎麼能不叫人吃驚。
“告訴你也無妨，這在朝中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無人敢提起罷了。”
阿美抬頭看著長離，她真的很想知道這件事。
“當年我四歲，母妃正懷著身孕，每日都要同榮貴妃去御花園逛逛，那時我經常會跑去玉和宮找三哥，可那天，我回玉芙宮的時候，卻看到宮裡進進出出很多人，母妃……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床榻被血染紅……”
長離頓了頓，像是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