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大驚失色,他本意是想勸阻對方的幼稚行徑,老實說,在部隊裡呆久了的人,確實是對這些蠅營狗苟的玩意不擅長,所以林與才會出來說清楚事情原委,然後告訴他們別的方向。
誰知道這王厚居然耿直到如此,話聽一半,就要舉掌自絕,實在是大出林與的所料。他畢竟還是一個現代人的思維,這時候古人的輕生重義,他還理解不到,自然也無法預判到王厚的行為。
但在場還是有人判斷到了,這個人就是童貫,畢竟朝夕相處,童公公對這位主將的性格是有深刻的瞭解的,一見他臉色變換就靠近了他暗自防備。
果然,對官家感恩戴德的王厚一時激憤,就對自己下狠手了。
眼見這雀見樓當場就要再多一具屍體,童貫的手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死死拉住了王厚的手腕。
這也就是童貫自小弓馬嫻熟,也是一員上得馬殺得敵的猛將,那換個林與這樣的來,王厚拉不住且在其次,說不定自己還得被帶個重傷殘疾什麼的。
王厚紅著雙眼:“童公公,你為何要阻止我?我犯下如此大罪,還打亂了官家的全盤大局,怎有面目再去見官家?我……我該死!”
說罷,他有想舉手往自己臉上錘去。
這一次林與終於趕上了。
“王將軍慢來,我有辦法!”
“你……你說什麼?你有辦法?朝堂之事,連我等大將也只能忝為棋子,你這個白身書生,還能插得手去?”
王厚慘笑了一聲,雖然不再自盡,但卻不住搖頭。此刻,他真是萬念俱灰。
童貫卻是品出了不同,畢竟是在宮裡大概過差的,政治敏銳度還是要比王厚要強的多,他凝神略一思考,就察覺到了林與的不同凡響。
連問題都是這位白身書生提出來的,那麼,誰說這問題人家就解決不了呢?
此時,童公公已經完全不會輕視這位小哥了,他一拱手,真誠地問道:“還請這位林公子接我等解惑,此時我等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平息了這一場的風波?”
林與笑了,這樣才是個請教的態度嘛,哪像這王厚,真是放下筷子就罵娘。
他指了指身邊的謝芳:“此事還得指望這位謝公子問你等分說,但首先嘛……”
林與嘿嘿直樂:“王將軍,你得委屈一下了,現在……”
“你得去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