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柒柒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誰承想,過了一會兒,竹心可算回來了。兩人自然不能在慧覺禪師講經時言語,楊柒柒只得起身出門。
到了院子裡,但聽竹心惶急的與楊柒柒道:“奴婢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袁公子。但是,發現鐘鼓樓旁的禪房外面有三、四個好手把守,奴婢闖也闖不進去,又怕打草驚蛇。所以就守在外面,沒敢再去別的地方。剛剛見昭平郡主扶著三姑娘去了那處禪房,姑娘,您說昭平郡主是不是要暗算袁公子?”
是了,若是袁峴同楊玉妍發生了什麼,慕容綿要退婚不就合情合理了?堂堂的豫國公嫡女,總不能去給袁峴當妾室呀!
楊柒柒心裡騰地竄起一股火,恨慕容綿的不擇手段,沉著臉道:“人在哪兒呢,你跟著我一道過去。”
竹心點了點頭,引著楊柒柒直接往鐘鼓樓的禪房去。
誰知,到了地方,禪房外已經沒有人了。楊柒柒心裡徒然一懸,竹心也不由憂心忡忡的開口道:“姑娘,這人都沒了,別是讓昭平郡主得手了吧?”
楊柒柒猛地上前,一把推開了禪房的門。
這禪房好像久無人用,門一開,四面飛起塵埃,潮潮的空氣裡帶著絲絲縷縷的香氣。袁峴合衣躺在窗邊地大炕上,像是睡著了一樣。除了袁峴,屋子裡誰也沒有。
楊柒柒忙同竹心上前,換了袁峴兩聲。袁峴呼吸均勻,卻怎麼叫也叫不醒。楊柒柒輕拍了拍袁峴的臉頰,也沒能將他喚醒。她轉頭,吩咐竹心道:“你去打盆水來。叫不醒他,咱們也沒法走。”
竹心應了一聲,往外去。就在楊柒柒心裡無比狐疑,想著慕容綿同楊玉妍去哪兒的時候。聽得門口噗通一聲響,她趕緊回頭去看,就瞧見竹心倒在了地上。
楊柒柒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暗道不好。
“楊七姑娘,你不會真以為,我打算利用你三姐吧?”慕容綿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楊柒柒但覺自己的身上也有些無力,強撐著坐到了腳踏上。
一身錦衣華服的慕容綿進了屋,她漂亮的眼睛裡帶著十足的怨毒和譏諷,慢悠悠道:“楊七姑娘,能讓我親自費心費力的想計策對付你,你得謝謝我。”
楊柒柒如何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慕容綿先是叫走了袁峴,不知使了什麼奸計讓袁峴昏迷不醒。袁峴遲遲未歸,她難免要懸心。之後又讓身邊的人嚴陣以待的守著,讓竹心察覺這是個陰謀。再用楊玉妍來分散她的注意,聲東擊西。將她的戒心減到最低,讓她自動自覺的來找袁峴。
楊柒柒不免暗悔,她實在太小瞧慕容綿了。能想出這樣的局中局,可見慕容綿心思之機敏,料事之準確。
“昭平郡主,雖然我一時大意上了你的當,可我的人不會一點兒都察覺不出來。我若是不回去,她們很快就會找來。”楊柒柒渾身無力,但覺有火灼燒著她一樣。
慕容綿一笑,道:“過一會兒不只是你的奴婢會來,永平侯世子一家,和你的庶妹們也會來。”她說著,神情越發曖昧,嬌俏的向著楊柒柒道:“你許是不知道,你自己中了什麼。”
楊柒柒也是分外的糊塗,“茗茶是我的婢女準備的,你根本沒可能給我下藥。”
慕容綿的臉上帶著鄙夷,咯咯笑道:“楊柒柒,縱然你再聰明瞭不得,也有孤陋寡聞的時候。我是沒有單獨給你下,是給你們所有人都下了。方才你推門的時候,有沒有聞見一絲香氣?”
楊柒柒擰著衣襟,強自支撐著,“這房間裡的灰塵?”
慕容綿得意地哈哈笑起來,“說多了你也不明白。左右你茶裡的東西,碰見我放在門上的粉末,就是絕好的迷幻藥。你也清醒不了許久,春宵苦短,你儘管安享就是。”
楊柒柒此刻雙頰微燙,心口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看著慕容綿得意的笑容,她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是兀自一笑,道:“昭平郡主,你若想算計我,最好趁著現在殺了我。你若是留我活下來,我發誓,會讓你生不如死!”
慕容綿嗤的笑道:“不知道從今日後,生不如死的要是誰!七姑娘,你全可以放心,你的名節、你的性命我都要了。我會讓你自己痛不欲生,最後自行了斷。畢竟我這樣高貴的一雙手,是從來不打算沾血的!”慕容綿話罷,看了白怡一眼,冷聲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把她同袁公子的外衣給褪下來?”
白怡不敢不聽,進前去解了楊柒柒腰帶,小聲道:“七姑娘,得罪了。”她顫抖著一雙手,又把楊柒柒前襟的衣帶也給解了。
慕容綿見白怡慢吞吞的,不悅斥了一聲,道:“行了,時候不多了,咱們走吧。等她發起瘋來,會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的。”
楊柒柒自心裡往外的覺得慕容綿很噁心,可現在的她,就如同待宰羔羊。